靳司枭回房的时候,苏北已经睡着了。
房间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小夜灯,映得床铺上一个小小的轮廓。
靳司枭一看,心脏仿佛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抓了一下,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不过,他可真不是什么喜欢柔肠百绕的人,刚才耽搁的这一下,是去书房问赵晓鑫苏浩德的最新情况去了。
赵晓鑫那边因为办砸了差事,正在连轴转,深夜了也没有休息。
靳司枭一问,他便报告,原来给他提供消息的是G市那边很有势力的雷二少,通过层层的打探,已经确认苏浩德就被关押在G市的监狱里。
但是苏浩德却不是经过正经渠道被收进去的,而是被人悄悄塞进去的。
这样大的事情监狱长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于是他们又把监狱长抓了,严刑拷问。
监狱长供出十年前确实私收了一个犯人,但是这个人已经被严重地毁容,而真实身份他们完全不知道。
十年来,每年都有人定时给他送一笔钱,每年都来提审那个人一次。至于来提审的人和幕后金主到底是谁,他们也不知道,因为每次来的人都带着面罩。
犯人被提出去又送回来,期间被问了什么,他们全然不知,只是交代他好好把人照顾着,不要弄死就可以。
给的贿赂,也是现金交易,无机可查!
直到昨天下午,突然来了两个人,把犯人带走!
世界上居然有那么巧的事,监狱里居然真有一个叫苏浩德的人!
金主吩咐,给那个苏浩德喂了一颗药,制造成他心脏病爆发的假象,把他保外就医了!
这招声东击西,转移敌人视线的招数,监狱长原来只是觉得奇怪,后来经过雷二少的拷问,才猜出,原来一直被他们秘密关押的那个人,竟然是十年前那个轰动一时的医疗事件的主犯苏浩德……
但是真正的苏浩德已经被人秘密带走,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靳司枭出了会神,反应过来,才慢慢走近床边。
床上苏北蝶翼般的睫毛上沾着点水珠,而洁白的枕头也濡湿了一大块……
靳司枭并不知道她已经为感情的事情伤心了一回,只当她刚才还强打起精神和自己逛院子,而心里对父亲的事情还是难以释怀。
此时,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苏北还睡着了,靳司枭那张冷漠的脸上露出点罕见的凝重和深思,却满眼柔情。
手指轻轻掠过苏北如脂般的肌肤,温言道:“放心吧,我一定能将岳父大人找到。”
如果苏北听到他这一声“岳父大人”一定会觉得奇怪,可惜现在苏北已经睡着了……
靳司枭只坐了一会,很快将脸上复杂的表情收了,仍旧进去洗澡。
等洗好澡,出来上了床,将苏北揽在怀里,因为脑袋里积压着太多的心事,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这种时候,自然也不能把苏北叫醒了给他催眠的,何况他也完全不想睡,便抱着苏北,把各种事情想了一轮,理了理思绪。
到了凌晨时分,心里已经有所定论,横竖也睡不着,在床上躺着也是煎熬,想着好久不摸枪了,不如起来练练。
便轻手轻脚地起了身。
时间还很早,外面还是一片漆黑,还没散去的夜雾在路灯下结出一圈朦胧的光圈。
靳司枭嗅着清晨空气中飘来的清新花香,精神为之一振。
向伯已经早起了,正领着厨房里的佣人在做早餐,看见了靳司枭,上来打招呼道:“少爷,您怎么起这么早?”
靳司枭道:“上次叫叫你弄的练功房,你弄好了吗?”
向伯沾着水的大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道:“已经弄好了,少爷要用吗?”
靳司枭低低地“嗯”了一声,向伯忙问道:“少爷知道在什么地方吗?要不要我带路?”
靳司枭道:“不必要了,我让聂风和聂云陪我去!”
练功房是他让聂风和聂云指导向伯弄的,因为只有聂风和聂云才知道他的习惯和喜好。
向伯听了,忙道:“两位聂先生已经起来锻炼了,现在正围着院子跑步呢,我找人叫他们去!”
昨天晚上执勤的队长正好是蔡建安,也就是阿飘,他真是人如其名,也不知道刚才他猫在哪个角落里,听了向伯的话,立即无声无息地飘出来。
“老板,我去!”他举手报名。
靳司枭还记得他,知道他是第一个响应苏北号召的,人虽然怪癖,也太过活波好动,但是却是一个好苗子。
如今,他在靳家明面上的势力不多,而暗地里的势力又不好放出来,正是缺人办事的时候,也许这个人可以好好观察观察,便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