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二姐就是明白人,和你这样的人说话办事,一点就透,就是痛快。既然全都被你说中了,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其实我就是想问问,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小姑娘你熟悉吗?要是熟悉的话,我想求帮忙你办件事儿!”二姐听了这话,又看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她有点莫名惊诧了。
像他这样重量级别的大人物,在村东头一走,西头乱颤,在村里就没有他办不了的事情,现在,他有事儿找自己去办,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二姐越想越不对劲儿,就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柳丛之一眼,心说:“他无缘无故打听人家小姑娘干嘛?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学生啊!他一个贩牛的老板,不老老实实卖肉,怎么打起人家小姑娘的主意了?”二姐不敢再往下想,她也不想淌这条浑水沟,就含糊其辞地应承着,尽量回避柳丛之灼灼期待的目光。
在这片鱼龙混杂的市井里,个个都跟人精似的深不可测。别看相互之间称兄道弟,骨子里却都背着手拿着刀为了各自的利益,阴狠地算计身边共事的兄弟,尤其是市场上杀驴倒马的这类人,特别的牲性,为了一丁点的蝇头小利,说翻脸就翻脸,稍不留神,就会拼个你死我活。
柳丛之的人品,二姐已是心中有数。也许是好奇心做怪,二姐特别想知道柳丛之怎么突然打听起孙晓红来。就把迈出的脚,又心生疑窦地收了回来,她还是想知道,这个柳丛之无缘无故地问她的这件事情,到底有何目的。
“你看,我家小新今年都二十多岁了。整天这样跟我东奔西走的混市场,到现在连个对象都找不成。我的意思就是想求求你帮忙给他介绍个对象。刚才司机跟我说,今天集市上有个卖菜的小姑娘长得不错,我就在一旁留意了一下,觉得真是不错。”
柳丛之说到这里,看了二姐一眼。他这人很会察言观色,他见二姐没说什么,觉得有戏,心想:这年头人好不赶命好,啥好事儿都得有贵人帮忙。
“这不,刚才我看见你和她唠得挺热乎,就知道你们不是一般的认识。我寻思来寻思去,这件事就你帮忙最合适不过了。二姐,你要是有时间的话,麻烦你去给弟弟问问?”柳丛之察言观色地说着,他很想让弟弟尽快去接近孙晓红,首先得从二姐的舌头尖上,打开一个缺口。这条路要是疏通了,他的弟弟才能有机可乘。
二姐明白了,她心里不停地匿笑着,当她再斜着眼睛去看柳丛之身后的刘丛新的时候,眼里全是鄙夷和嘲笑。“那么好的姑娘,怎么会相中这样一个杀生成性的二愣子呢!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如果自己舍了这张老脸,登门去提这件事情,要是被孙晓红不阴不阳地抢白几句,这岂不是自讨没趣吗。”二姐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二姐她人又不傻,这挨累不讨好的事情,她是不会答应的。要说二姐这人的嘴皮子功夫甚佳,说话聊天还真是滴水不漏,她虽然知道柳丛之这个人心怀叵测,城府过深,但她还是站在他的面前,依然不露声色地笑脸相对。
“我说兄弟你真不愧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人,眼光确实是高!你可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在我们那条胡同里面,可是数一数二的聪明。偷偷惦记她的人,可不在少数。她前些日子刚刚考完大学,分数还没下来。不是我给你头上泼凉水,顺便奉劝一句,这件事儿还是别问了,问了也是白问。这个小姑娘要是真考上大学了,一定没戏!”二姐滔滔不绝地赞美,让柳丛之有点儿沮丧。
不过,他一点儿也不灰心。他不相信世界上没有钱摆不平的事情,就笑着对二姐说:“这有啥难!二姐,你说句实话,她家的经济情况到底怎么样?”柳丛之低头寻思了半天,又问了一个奇葩的问题,这回轮到二姐吃惊了。
“你问这干啥?人家又不是供不起大学生。之前,你也没好好打听打听,这小姑娘的爸妈可都是正而巴经过日子的人,家里虽说不太富裕,可供个孩子上大学还算是绰绰有余。不是我劝你,趁早别想了,真就没戏!”二姐说的确实也对,她一点儿也没夸张。
“我的意思是,如果她家的经济条件不好,我们家可以出钱供她上大学,只要这小姑娘能点头同意和小新处对象,这事儿就好办多了!二姐,你先去她家探探口风,看看她爸妈啥意思,回来我们再想办法,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