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红和许老师瞪着眼睛过来一看,也都觉得好笑,她们亲眼看见李兴阳自导自演的这场闹剧,其实也没什么好笑。他这人平时就爱占小便宜,他故意这样做,无非是趁着这个机会,给自己换一套新书而已。
这个嘴甜心苦的李兴阳,表面上看不漏,他的那张大嘴巴,跟沾了蜂蜜一样,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类,啥事儿都能跟自己的利益联系起来。像今天这点儿雕虫小技,他常常是得心应手。即使自觉做得有点儿过分,他也不用担心后果。因为自然会有死党亲自到校长室里去打圆场,然后取长补短,再满意地换回一套新书来。
俗话说:“山场大,什么野兽都有!”孙晓红见他这么嚣张,只能赏个笑脸罢了。
“他这人脸皮真厚,啥事儿都能钻个空子。他一个男老师,这么爱占便宜,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不就是几本书吗,总共也花不了几个钱,用得着犯这么大的周折?他就不怕大家背地里戳他的脊梁骨吗?”孙晓红亲眼目睹李兴阳捧着一摞书本,得意洋洋地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她见屋子里面没人,小声对许老师说:“许姐,你看李兴阳那副德行!谁的便宜他都想占,也不怕人瞧不起他!”
“这你就不懂了吧!怕人瞧不起,他就不这么干了!这种人,她脑子里面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这里面的猫腻多着呢。以后时间长了,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你没听说这样一句话吗,流氓并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像他这样的斯文败类,谁都算计。小姑娘,咱们和他一起共事,别的啥都别想,还是多加点儿小心吧!”许老师撇撇嘴说。
“为了几本书,他竟然豁出一张老脸,确实有点儿说不过去。孙晓红若不是亲眼所见,她还以为大家背地里埋汰他呢!”孙晓红摇了摇头说,她觉得做人不能这样失德,尤其是一个男老师,他怎么能这样做呢,尊严何在?人设何在?名誉何在?他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打脸吗?不是孙晓红少见多怪。学校里的许多男老师,就跟他不一样。人家都愿意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他却往自己的脸上抹黑,不知道为了什么,他可真是个奇葩,确实不走寻常路线。
她突然觉得李兴阳这个人在学校里混得风生水起的,也仅仅是表面风光而已。在大家的眼里,他白天黑夜用心算计别人,活得那么累,确实有些悲哀。
“可能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做多了,也就不觉得脸红了。他就是这样的人,别看他平时争名夺利地往上爬,除了喝酒,就是打顺风旗溜须拍马。以后不管怎么发展,他也做不成什么大事。不过,砖头瓦片也能绊倒人,倒也是句提醒。好像咱们也碍不着他啥事儿,平时锁好自己的抽屉,看好自己的东西就行,别的不用管他,反正咱们也犯不到他的手里!”许老师说得对,这种小人防不胜防,最好还是提防着点儿好。
就在她们小声议论的时候,李兴阳突然虎着脸返回门口,他的身后还跟着校长。幸好孙晓红一边写教案一边和许老师说话的声音不大,不然的话,定会被校长抓个现形。工作时间同事之间说话聊天,若是被校长亲自给抓住了,除了扣一天的工资以外,还要在全体老师的大会上点名批评。这就是李兴阳平时整治老师们的最好办法。他这样背地里捅刀子。一旦有人被点了名,半年之内,不评优,不平模,不长工资。而且还不用仔细打听,就知道一定是他干的,因此,大家对这个害群之马,也都恨之入骨。
当孙晓红和许老师惊异地朝门口看去的时候,李兴阳已经走了进来。她俩不由自主地用眼神交流一下:“怎么个情况?李兴阳刚出去还没多大一会儿,他怎么又回来了?”等校长进屋以后,她俩这才明白了李兴阳的用意。
不过,从长远的利益来看,校长用人的眼光,也是特别的挑剔,全校上上下下的老师们,无论年纪大小,都得对工作负责人,做事稳稳当当,才能得到重用。如果方方面面都做得好,有时还会被特殊重用。李兴阳就属于那种被校长特殊重用的人才。
另外,许老师还趴着耳朵告诉孙晓红:“没事儿地时候多做事,少说话,多长几个心眼,别看语文组里都是男同事,他们要是串通起来整人,都能把一个好人给挤兑出抑郁症来!”许老师说话的时候,眼睛特意瞥了门外一眼,生怕李兴阳突然回来听见。他这个人神出鬼没的,他可不管什么男女,岁数大小,只要是对自己不利的人,他马上铲除障碍,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看来,这语文组里面虽然人不多,说道儿还不少,这些人的脑子还真够复杂的呀!”孙晓红听了这番议论,她没有说话,她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他这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校长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孙晓红想了半天,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李兴阳说话不好听,他心眼多肚量小,他不管和谁共事儿,都用一张笑脸蒙混过关,秦桧还有三个好朋友呢,他的人缘混得也算不错!”
许老师的话,不知道是夸人还是贬人,总之褒贬,她心里有数,孙晓红也不想听懂,就当耳旁风,笑笑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