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也是挺幼稚的,她为了一个人下嫁,却遭一大家子的人进行打压。她就是不想委屈求全,也得忍气吞声地待下去,不然又能怎样。总不能像一个家庭妇女那样哭天喊地地发泄自己的懊丧吧。孙晓红不相信命运,她只相信自己。只要走出这片荒蛮之地,她的人生就会翻天覆地。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咬紧牙关所要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孩子,为了一个能属于自己的那个家,她除了隐忍,还是隐忍。
“码头那边太危险了,天天都得加小心,你还是得多加点儿小心啊?” 任浩轩默默地点点头,他想实话实说,又怕孙晓红替他着急,就把那些不该说的话全都咽在了肚子里面。这次群殴事件,给码头的治安状况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为了避免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上级领导非常重视,他们考虑到事态的严重性,又在码头加派了人手,而且还在煤场周围设置了防护墙,对周边的一些不法村民进行督促教育。如果在煤场附近,再发现村民结伙出来偷盗,立即抓捕,并对他们按照赃物的多少,进行刑事制裁。
这次事件以后,煤场也实施了很多防护措施,即便小偷前来偷盗,也没地方下手。码头上消停了很多,以后再也没有不良的村民,拉帮结伙擅自到煤场里面偷煤来了。码头那边平安无事,治安管理也比以前安全多了。孙晓红的心里也就不再惶惶不安了!
初秋的风,在胡同里面徐徐地吹着,像一把悠扬的古琴,把村里的事儿都呜啦啦地挂在嘴上,盘旋在村子的上空,飘过来又荡过去,听似美妙,却并不尽美好。
那天是双休日,孙晓红坐在院子里面洗衣服。任铁嘴兴冲冲地从院外走了进来。一进院,他见孙晓红在低头洗衣服,把脸一虎,快步走进了屋子里面:“老儿子快回来探亲!”就在婆婆愣神的时候,他又补充了一句,“这是他寄来的信,信上说他下周就能到家!你看看,这上面都写了什么?”说着,他从信封里面取出信,笑着递给了婆婆。他说得那么肯定,婆婆眉飞色舞地接过信,信还没有展开,她的脸上已经笑出一朵花来。
孙晓红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笑过,以前以为她不会笑,现在觉得她对自己实在是太苛刻了,好像天底下,她除了那个爱贪小便宜的老姑娘,就是这个三年没见面的老儿子了。
孙晓红心里一阵纠结,听到这样的消息,她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不应该高兴。他们老两口在屋子里面喋喋不休地说这着老儿子的事情,似乎把门外的自己都忘个一干二净。他们这样自私,孙晓红早已经习惯了。贪上这样的老人,孙晓红也试图跟他们缓和关系,可他们张口闭口都是*味,她说不得,也怨不得,最好的交流方式就是沉默不语。面对这么僵硬的关系,孙晓红没有办法应对,也只能闭口无言来求得心安理得。
因为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孙晓红和公婆之间,也没有任何友好的交流。只能用熟悉的陌生人,来解释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俗话说,大姑姐多,婆婆就多。有这么多人在背地里出谋划策,公婆天天踩在她的头顶上指手画脚,也并不是稀罕的事情。可怜孙晓红的一片好心,最后换来的是兜头的一盆冷水。不用问,在婆婆的唆使下,这个小叔子也未见得就是一个好人。现在他马上就要回来了,孙晓红觉得自己间接又多了一个仇人。
在婆婆的白眼里,看来,这个家她已经待不多久了。她就是弄不明白,在自己没有结婚之前,他们家儿子像儿子,爹像爹,妈像妈。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家里的关系怎么都变了,变得像仇敌一样,满腹怨言的公婆,每天除了指责和挑刺,好像从来都没给过孙晓红一天好脸子看。难怪孙晓红总想要离开这个家 。一个常人,整天面对这一张张冰冷的面孔,不得神经病,也得郁闷成精神病,就算是一个铁人也受不了这样的家庭冷漠。
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孙晓红就要彻底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