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如意陷入了沉思,好半响,都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做假籍牌,安排假身份,由她找人去做,完全行不通。
她的人又绝对不能折损,必须躲过官府的排查。
籍牌,籍账……
每一张籍牌发放都会标注日期,籍账登记也有日期,想要在那么多籍账之中,插入六十多个人的户籍信息,简直难如登天。
最好的办法……
毁掉籍账!让官府查无可查!
“春歌!”
春歌进屋,“小姐!”
“老爷上朝回来了吗?”
“回来了,去看望大少爷了。”
聂如意嗯了一声,前往聂匀滔的院子找聂钧。
聂匀滔挨了板子,伤得不轻,一卧榻无法下床。
受伤的当天只是痛,后边伤口发炎,发热,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聂钧坐在床沿,看着脸色惨白的儿子,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爹,替我报仇。”聂匀滔声音沙哑虚弱,眼睛半睁半闭,就算昏昏沉沉的,也是满心痛恨和不甘。
聂钧叹气。
“要报仇,也得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聂如意推门进屋,反身将屋门关闭,上了门栓。
聂匀滔虚弱地瞥了聂如意一眼,对于妹妹清冷没有感情的语气感到心寒。
母亲和二姐被斩首,他这个三妹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下,冷漠到让人发指。
枉费母亲疼宠她多年。
他这个兄长被打了板子,她也漠不关心。
聂钧对于聂如意也是有意见的,总觉得他这个三女儿太冷情,“如意怎么想到过来了?”
“爹,我有事跟你说。”聂如意走到聂钧跟前,神色一惯的清冷。
“嗯,你说。”
“爹,我可能做了一个错事,惹了麻烦。”
聂钧皱眉,“什么事?”
“王府小殿下遇刺,是我找人做的。”聂如意压低了声音。
“什么?”聂钧脸色大变,惊得一下站起,不可置信的看着聂如意,“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聂如意压低声音,“我说,王府小殿下遇刺,是我找人做的。”
“你……”聂钧心慌,买凶刺杀王府小殿下,这可是杀头大罪,“你……你简直……胆大妄为!”
“爹,我娘死了,二姐死了,哥哥也被打了板子,我实在不甘心,所以就……”聂如意冷着脸,语气气愤,隐藏了自己的私心。
“你,你……”聂钧心口起伏,脸色难看,抬手,一巴掌冲着聂如意扇去,“孽女!你还嫌我们家麻烦不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