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爷,奶奶得知十九爷离京办事,心中实为挂念与不安,刚好小子前来曲阳进货,遂特命小子前来助十九爷一臂之力。”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膈应,他比十九爷大了不少,但他是白身,且还是商人,不得不在十九爷面前自称小子,别提多别扭了。
要说起来,他们家他这一辈的,有地位的反倒是两个女儿,全是已封了郡主之位,其它皆是白身。尤其是他,从了商后,虽然他自己从未后悔自己的选择,但地位上在这些权势的眼中,的确是低了不只一点半点。
“坐。”子夜倒是并没有看轻他,可以说,整个大长公主府,他最看重的就是眼前这位。
“是。”子夜那用的是平辈的态度对他,倒是弄得周景煊自个儿别扭了起来,就差没同手同脚的乖乖坐到子夜所指的位置。
不过等他坐下后,才惊觉自己怎么这般不懂事,王爷还没坐呢,他倒是自己先坐下了,这不是失礼吗?
但是人已经坐下了,如果这里再站起来,那岂不是更失礼。
还好子夜没有给他太多纠结的时间,自己也坐到了他的对面,给月贵夫人做丫环的的其中一个,名叫米儿的小丫环已经端着茶过来倒好。
“刚才听闻景煊兄所言,景煊兄是做生意的,不知做的是何种生意?”
“回王爷话,搞了些布匹与玉石生意,小打小闹的玩着,常被奶奶训为不务正业。”周景煊没有说慌,虽然长公主府因为长公主的原因不能在朝为官,但也因着文王的原因,家中每一个都是崇文中人。
人都讲,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话在大长公主府那是发扬到了至高境界,像周文煊这个干上了最为下品的商人一行,不说在外如何,在大长公主府内,可以说是地位最低的一个了。
“玉石?”子夜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眼光还这般独到。
他可不信周景煊所说的什么小打小闹的玩,若真是小打小闹的玩,就大长公主府那样的情况,怎么可能让他从商,除非他是做出了成绩,这才令大长公主与文王同意了。
大长公主府可不是其它的府坻,明面上大长公主是府里的掌事人,但据他观察,其实真正的当家人是文王。
文王一个崇文之人,最是介意‘士农工商’这点,他自己退出了朝廷,炎習也并不是公主嫁人后,公主所嫁之人子孙后代永远都不能入朝,而是要三代之后。
文王,文王的孩子,再到孙子,已经三代了。子夜不信文王没有将周景煊下代的子嗣中人送入朝中的想法,这点从文王现在所书之内容依旧关切百姓之事便可看出。
周景煊是他这一代最为聪明且心思最活一个,这点子夜不信他看出来了,文王会没看出来。
文王想将周景煊的下辈送入朝中,周景煊的子嗣是最为可行的选择,若是周景煊从商的成绩平平,文王绝无可能会让他现在已经二十几了还选择走从商这条路。从了商,下代子嗣可就没有从政的希望了。
而且,玉石生意,一要运气,二要眼光。
如果周景煊没有这个眼光,文王就更不可能会让他走这条路了。
周景煊不知道,他仅是一句客气的话,子夜内心已经想了这么多,并且,还想出了一套法子,准备从他身上‘捞’出好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