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欣欣也悄悄打量着楚流烟,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楚小姐,你和将军是很相熟的朋友么?”
楚流烟有些无奈的看了阮欣欣一眼,苦笑道:“我哪里和你们将军相熟了。我是他的阶下囚罢了。说不定哪一天,徐寿辉龙颜大怒,就要把我斩示众呢。”
阮欣欣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才不相信呢。就是皇上想要把你斩,将军也不肯的。我侍奉将军好久了,从来没有见过他对谁这么好过。”
楚流烟摇摇头,心想:我是红衣妖人,都说我能夺取天下的,陈友谅想要利用我,自然就先礼后兵了。这种伎俩,又哪里谈得上什么半分的好,只是利用罢了。
楚流烟想了一会儿,问道:“欣欣,你说陈友谅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楚流烟怀疑当初公鸡坉的灭村惨案,和陈友谅有关,所以心里觉得陈友谅应该是那种心狠手辣,什么坏事都做的出来的人。可是,她又是亲耳听到陈友谅的下属说,陈友谅点名要收留倪俊。要是一个人对自己的朋友这么好,宁肯获罪灭族的危险收留他,那么这个人应该也坏不到哪里去。可是陈友谅,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阮欣欣垂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无限憧憬的说道:“大将军是个好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好的人了。当初我遇上危险,是大将军奋不顾身救了我,我没有地方去,他还收留我在他的府最丫鬟,让我留在他的身边。他对人和气,从来没有对我错一次脾气。我认识很多很多的人,可是从来没有一个有大将军这么好的。楚小姐,你不要误会大将军。他抓你,也是因为皇上的命令,所谓君命难违,他也是不想的。”
楚流烟看着阮欣欣认真的模样,倒是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阮欣欣对陈友谅恐怕有一份孺慕之思吧。她说起陈友谅的神情,完全是沉醉其,而她对陈友谅的赞赏,也实在是出乎楚流烟的意料之外。
难道,陈友谅当真是个好人?
阮欣欣继续说道:“楚小姐,你以后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你就会知道陈将军是怎么样一个人了呢。整个汉阳城,提起陈将军,没有一个人不对他赞誉有加。楚小姐,若是明天没事儿,我带你去街上逛逛吧。”
楚流烟本来有些担心徐达,没有那分心绪的,可是见阮欣欣说的热切,只好勉强答应了。
夜里,楚流烟一直睡得很不安稳。她刚刚睡着,就梦见徐达躺在血泊之,立刻就被吓醒。她越想越害怕,也越来越挂记徐达的安慰,于是更加睡不著了。
她披衣在床榻上坐了一会儿,正准备再去睡觉,忽然听到外头隐隐约约传来什么声音。楚流烟心一动,就悄悄走出门去,夜色,她隐隐约约看到两个人走进了另外一件房。
楚流烟心有些好奇,就悄悄跟了过去。她本来轻功很好,如今虽然了麻药,提不起力气来,可是走起录来,仍旧是蹑手蹑脚的。她轻轻走到那间房的下面,弄破窗户纸,往里面看去。
只见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陈友谅,另外一个身形高大,俊美异常,俨然就是流传倪俊的相貌。还有一个侍卫模样的人,立在一边。
只听到陈友谅说道:“丞相,你不要担心。我陈友谅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保护你周全。昔日,你对友谅器重,友谅今天也绝对不会丢下丞相不管的。虽然丞相造反实在是大罪一桩,可是友谅自始至终都相信丞相只是一时糊涂,受了小人愚弄,才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儿来。”
那个相貌俊美姣好,俨然胜过女的人说道:“陈将军,可不是么?我从来没想过要反对皇上,完全是受了小人愚弄,又一时糊涂,才做出这样的事来。陈将军,这一次,你说什么也要保我周全才是。我也是走投无路,才来投奔你的。昔日那些在我身边阿谀奉承之人,现在看到我,就像是见了丧家之犬一般,避之不及,要是有朝一日,本丞相可以东山再起,一定好好和他们算这笔帐。”
楚流烟见那个丞相说话,很不靠谱。确实是应了传闻,心不禁有些轻视之情。人家都说这个丞相倪俊,虽然是博览四书五经,懂得天历法,可是却没有一点头脑谋略,这样的人,却偏偏有野心,要学人家去造反当皇帝,怎么会不遭遇挫折呢?
陈友谅却仍旧是附和他说道:“丞相,现在事情既然已经生,我们就先想想法怎么做。你莫要动怒,你身上有伤,动怒对自己的身不好。我已经想出了法,帮丞相离开这汉阳城。丞相才智非凡,一定可以卷土重来。”(全本 .nb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