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一起望向来人,正是今日被楚流烟挑中了同去应天牢狱之中查探情形的掌书令白愁生。
楚流烟闻言面色一喜,从跑到跟前的白愁生手中接过图纸,展开一看只见纸上笔墨分明,阡陌纵横,具体而微,未到监狱之人也犹若亲见一般。
楚流烟就举起那叠纸对着诸将扬了扬说道:“今日我和白愁生去应天牢狱就是为了此事。兵法有云,知己知彼则百战不殆,劫狱救人也是概莫能外,此次跟随我前去救的将领都先要将这些图纸上的情形记分明之后,明日我来相询,若是记得分毫不差,方才有资格随同我一起去救徐达将军。”
一个将领闻言连忙问答:“楚军师,若是我等之中有人不能记住,或者记得不分明,有当如何。”
楚流烟微微笑了笑说道:“若是连此图都记不住,如何能够随同我去救出徐达将军,这等简易的图形也记不住,就不必随同我一同前往应天的牢笼中去救徐达将军。”
诸将一听,心知楚流烟心意已决,断然不会更改了。
遴选出来的十个将领马上就挤到了楚流烟身边,想要从楚流烟那里索要图纸。
楚流烟挥了挥手,对着围到了跟前的将领说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等无论何人,都必须小心翼翼,得了此份图纸记熟之后,一定要将这一张图纸焚烧掉,免得落入了小人的手中,惹来别的祸端,坏了大事。若是谁对于自己没有把握能够记得住我手上的图形之人,也要趁早退出,免得到时候所择非人,反而贻误了大事。”
当下就有十个将领中的两个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出列说道:“楚军师,战阵厮杀我们二人很是在行,这中文绉绉的事情我等就无能为力了,此事确实不是我等可以参与的,我们愿意退出。”
楚流烟看了这两人将领说道:“你等心中确是想要救出徐达将军,如今能够如此见机的推让出来也属难能可贵,就先下去歇息,静候佳音好了。”
两人将领听令就掉头走出了营帐,其余的将领一见,心知楚流烟的意思是不想将牢狱的地形让更多的人知道,所以也非常识趣的跟在这两人将领走出了大帐。
顷刻之后,大帐之中只剩下拿着图纸的楚流烟,和摹画出应天监狱的情形的白愁生以及八名武将了。
楚流烟将手中的图纸分发给了余下的八员武将,这些将军们结果楚流烟递过来的图纸之后,便埋头看了起来。
楚流烟说道:“你等先在此处观摩熟悉一番,若是有何不解其意之处,就向着画出了这张地图的白愁生掌书令请教一二就可以了。”
将领们均是点头应命,随后便又一个将领走到了白愁生的身边想他讨教起来。
楚流烟心知这些将领里头虽然都是军中最为武勇之人,个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是劫狱毕竟不是打仗,最重要的不是蛮力,而是应变的能力。所以虽然对着这些将领极有期许,可是心下里还是知道其中还是有几个不能胜任此事之人的,所以楚流烟想着明日如何再行甄选一番,将真正适合的人手都带到应天去,汰除几个不太适合承担此中任务的将领。
正心念着此事,突然有个将领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对着楚流烟说道:“军师,不好了,驻扎应天城外的滁州的兵马大营那边来了几个将领,口口声声说要和我们比武角斗,我军的将领不服,纷纷上前跟他们角斗了一番,不过对方的将领中有个蛮力悍将,将我军的好多将领都打伤了,对方益发骄狂,还叫嚷着要拆了我们的营帐。”
几个真正埋头熟记着应天牢狱的图例的徐达手下的将领一听,不由得火冒三丈,按捺不住的纷纷表示要出去跟来人好好的打斗上一阵子。
楚流烟赶紧拦着了那几个激愤的将领说道:“对方恐怕是来生事的,想要接着这样的事情来挑起应天城外驻军的大乱,不过这些事情我等也是知道的,绝对不能上了人家的大当。”
一个将领目眦尽裂的说道:“军师,难道就任由他们在我们的营盘上头撒野,我等都不管么,这口气我们如何能够忍的下去。”
楚流烟瞪了说话的将领一眼说道:“忍不住也得忍,只要我等能够忍住不在这种时刻出什么大事,那么也就可以不必给滁州的人马一个借口,等我们将徐达将军安然救出来之后,再行理会这些事情好了。”
将领们闻言,都愣了愣说道:“楚军师说道没有错,如是我等的主帅徐达将军能够安然无事的话,我等就算忍气吞声又能如何,只要徐达将军一出来,我们大可以跟着给这群龟孙子来一个以眼还眼,以牙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