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公朱元璋和说话咄咄逼人的滁州将领虚与委蛇,而另外一个人却忍不住了,楚流烟从吴国公朱元璋伸手冲了出来,戟着滁州将领的鼻子说道:“将军此话太无道理了,徐达将军去滁州奉迎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继承大位,不意中途失事,小明王韩林儿罹难身死,这也是人力无法挽回的事情。”
楚流烟抬眼望了望被自己冲口而出反的言辞震慑住了的滁州将领继续说道:“徐达将军纵然有错,也不过只能责其中途保护不力,何况小明王落水之时,徐达将军侥幸逃脱,随即又数度赴水营救小明王,最终因为风高浪急,实在无法措手,方才无可奈何的回到应天复命,此事有随着徐达将军同去滁州奉迎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的兵勇和滁州的一些文武官员作证。徐达将军纵使有错,也是罪不至死,如今徐达将军已然主动请罪,而且已然被吴国公羁押在牢狱之中,不知滁州的将领为何如此咄咄逼人,非要将徐达将军置于死地不可。”
对于楚流烟的这番犀利的说辞,滁州将领自知理亏,支吾了半天,依旧没有找到驳斥的理由,只要对着吴国公朱元璋和楚流烟丢下一句话道:“徐达将军是非死不可的,否着难保应天城外的十多万的滁州兵马不会作乱,末将言尽于此,还请吴国公自己妥为思量,万万不可因小失大,使得应天城外兵戈再起,友军相残。”
楚流烟闻言勃然大怒道:“友军,你等若是友军,有为何如此逼人太甚,一定要徐达将军的性命。你等虽是客居于此,以友军自许,却行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难道不怕上天的神明不容么。"
滁州将领眼见楚流烟言辞激烈,其理甚直,呐呐了一下,终究是无言以对,只好讪讪的离开了。
滁州将领一走,楚流烟连忙转过头对着吴国公质问道:“吴国公,徐达将军的事情,你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莫非真的要应了滁州那帮人所请,将徐达将军斩首示众,将徐达的头颅祭奠在小明王韩林儿墓前。”
朱元璋看了神情激切的楚流烟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上了轿子,随即吩咐轿子依旧起行。
一众轿夫一起呐喊了一声,稳稳当当的抬起轿子便继续前行了。
一行人依旧逶迤而行,只留下楚流烟怔怔的立在当地,随着队伍到了楚流烟跟前的刘伯温心中不忍,就出列将楚流烟拉到了一边着急说道:“看情形吴国公极有可能会应允了滁州人马,杀了徐达祭告小明王韩林儿的在天之灵。”
楚流烟这才惊讶出声说道:“刘伯温,你说什么,你说吴国公朱元璋会听从滁州将领的威胁,那徐达将军的性命岂不是保不住了。”
刘伯温对着楚流烟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事眼看就是如此,若是不是如此方才你质问吴国公的时候,吴国公也不会一语不发的匆匆上了轿子,而且吩咐轿夫赶紧起轿子。”
楚流烟惊慌失措的说道:“你说的不错,吴国公定然是不会让滁州兵马哗变的,徐达将军的处境实在堪忧。”
刘伯温接口说道:“徐达将军非但处境堪忧,直是有血光之灾性命之忧。吴国公非但不想滁州兵勇哗变,还想要借此机会对于滁州的兵勇将领好好的恩结一番,如今小明王韩林儿已然死了,滁州兵马群龙无首,各方势力都盯着了这块肥肉。吴国公眼下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必然会设法将滁州兵马收归己用,有意让这些人马归附过来,为了这个目的,吴国公必然会借徐达将军的人头来使得滁州兵马归心。”
楚流烟大惊失色道:“吴国公当真会如此做么?”
“以我推测,十之八九吴国公会如此行事。以吴国公的心性算计绝对不会因小失大,为了徐达一人而致使坏了大局。”刘伯温喟然长叹一声说道。
楚流烟沉默了半晌抬头说道:“如此说来,我们只有一个法子了。”
刘伯温眼睛一亮说道:“莫非楚小姐也然和徐达将军帐下的将领商议妥当了。”
楚流烟低低的说道:“此事非同小可,那日我离开之后便开始着手此事,不过眼下事情还只是筹措行进了一半,人员尚未最后择定。”
刘伯温也低低的回了一声道:“这等情事,人手极为关键,千万不可马虎,若是可能的话,一定要精心挑选,不可出了一点差池,否则非但徒劳无功无法救出徐达将军,可能连前去劫狱的人全都被陷了进去。”
“此等金玉良言,我自当谨记在心。今日回去之后,我择定人员,晚间就动手劫狱救人,以免夜长梦多。”楚流烟对着刘伯温莞尔一笑道。
刘伯温低头盘算了一下说道:“不过此事也不可操之过切,一定要慎之又慎。”
楚流烟惊奇的问道:“如今情势如此危急,为何还要延展时日,若是动手晚了,徐达将军的人头岂不是不保了。到了那个时候,就是多找一些高手去劫狱也都没有用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