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目前的情势看来,应天来的护卫吴国公的兵马虽然也有一两千人,可是对方却呼啦啦的来了四五千人之众,若是起了纠纷,又有人有心从中挑拨,刻意生事,恐怕今日在此处就会有一场争端,保护吴国公朱元璋自然没有问题,不过应天城中的大小官员也都在此地,若是折损了数人,对于应天的打击就大了,而且此地兵戎相见的话,难保友军不会变成了敌人,若是滁州的兵马哗变真成了敌人,那么应天的情势可就不妙了。
楚流烟心中这般想来,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和此人在此地起冲突,所以便笑着对着来将说道:“将军既然今日吴国公是在此处祭拜小明王,将军身为小明王的旧部,本来应当好好的进来祭告一下小明王,不如先行入内祭奠一番。”
朱元璋闻言心中也是后悔不迭,常言道事缓而圆,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的,如果能够将眼前的咄咄逼人的逼问自己的滁州将领带到宗祠之内,好言相慰,若是能够使得此人回转心意,自然就可以将此事了结了,何必在外头苦苦思量如何应对。
朱元璋想到此处,便朝着楚流烟投去了感激的一瞥,随即便执着滁州将领的手亲切的说道:“将军,请随我一同入内祭告小明王如何?”
楚流烟的这番话说道在情在理,吴国公朱元璋又是盛情相邀,此人也知道在这种场合自己若是做出抗拒此事的举动,必然会被人所不耻,日后就算走到街头上也会有人指着自己的脊梁骨暗自骂自己是个不忠不孝之徒,这样的罪名可是谁也当不起了。
所以此人眼珠子一转,便笑呵呵的说道:“本当如此,吴国公不必提醒,我也理当先行祭告我主小明王一番。”
吴国公朱元璋闻言大喜,就拉着此人的手,转身便欲往宗祠里头走去,这个时候,忽然有个滁州将领跑到了跟前嚷嚷道:“大哥,你怎么才来,有几人在里头鼓噪我等同袍归附吴国公,我等都不知道如何应付了,幸而大哥你刚好赶了过来。”
那人听得这番口无遮拦的话语,便当头呵斥道;“老八,不要如此多嘴,有话我等回去再说,你如何没有一点眼色,没看到我和吴国公正要去拜祭小明王么。”
方才嚷嚷着的将领听了一顿呵斥,低着头就转到了此人的背后。
“吴国公见笑了,滁州将领多是粗人,比不得吴国公帐下,还有很多文人雅士,书生儒将。”
吴国公毫不介意的笑笑说道:“无妨,听闻刘福通将军最喜大字不识一个的猛将,所以帐下的悍勇之将多不胜数,方才那位将军虽然粗鲁莽撞了一些,必然也是一位力敌万夫的猛将。”
转到了身后的那人听得吴国公的夸张,居然毫无愧色的接口说道:“那是自然,在滁州将领之中,我的武功虽然派不上第一,可是也是前五个里头的,真材实料,如假包换。”
这话听得吴国公朱元璋身后的楚流烟不由“扑哧”的笑了一声出来,吴国公朱元璋也是忍俊不禁,不过终于还是将笑意掩盖了过去。
说话间随即又有好几个将领过来和此人见礼,随后便乖乖的跟在了此人后面,亦步亦趋的随行。
楚流烟不由的暗中心惊,看来自己对于此人的印象还真是没错,此人绝对不是滁州将领里头的泛泛之辈,就看底下的那些将领唯此人马首是瞻的态度也可见其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