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烟微微笑了一笑,便对着前来请示的将领说道:“不必如此,汉军水师舰队之强大,绝非目下我方水师可以匹敌,倘若水是轻易奋进,与之交锋,恐怕我军将士伤亡定是不小。”
将领听了楚流烟的这番话,不觉微微一怔,并对着楚流烟问道:“楚军师的意思,莫非是让我军不战而退,乘隙开拔么。”
楚流烟颔首道:“不错,本军师心中正是此意,不过汉军水师眼下正在布阵,想必是敌军将领刚才和本军师约定睹斗阵法,目下对于我军水师的戒备之意定然是减却不少。我方将士自可乘虚蹈隙,悄然撤离江上。”
“可是若是全军后撤,一定会让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瞧出底细来,倘若汉军水师窥破了底蕴,大举进击,属下恐怕会大事不好。”将领听了楚流烟的话语之后,觉得楚流烟的话虽不错,不过实行起来却有些难。故而此人心里头依旧有些迟疑,不由的对着楚流烟提出了自己的担心来:“军师,若是我军后撤,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悍然不顾掩杀上来,定然是要吃大亏的。军师之策固然没错,可是若是如此,那还倒不如痛痛快快的和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干上一仗,就算死了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楚流烟听得此人是这般说法,心下也是明白了此人究竟是为何忧心,便对着前来请示的将领说道:“你所言之事固然不错,不过也不是束手无策别无他法之事,本军师心下已然是计议已定,目下两军将士固然都是为了摆好战阵再行厮杀,我军可以将三成战船在阵前摆开,令船速缓慢的战船先行起锚,退回应天水师营寨中去,其余的战船紧随其后,逐次撤离此兵戈之地。”
“楚军师所言,属下还有些不明白,后军撤离之后,列阵的三成战船上的将士又当如何,莫非楚军师情愿将这些军中的弟兄全都抛弃饿了不成。殿后之军如是不能撤离,岂不是要让徐达将军伤心。”将领素来在徐达帐下候命,心里头明白徐达爱兵如子,若是伤亡了三成的军中将士,定然会痛心疾首,悲愤莫名。
一听此人对于自己的方策犹有疑虑,楚流烟自知此事非同小可,殿后之军若是不得其人,祸及的可是整个的应天水师的存亡大计,故而对于此人的这等说法,楚流烟也是极为看中,心知若是不能令得军中的将领安下听从自己的所命,今日一战定然是凶多吉少。
“你不必担忧此事,本军师已然决心和三成战船上的将士同进同退,作为掩护其他战船后撤会应天水寨的殿后之军,不管情势如何,本军师也不会轻言后退的。”楚流烟对着这名将领断然的喝道。
楚流烟的这番毅然决然的态度使得有些惊惶的应天将领心中一定,心知楚流烟既然有此表示,那么定然是已然筹划好了退却之法。这般想来,原本甚是忌讳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厉害的这名将领顿觉胆气一壮,便对着楚流烟说道:“军师,你方才所言的这些事情诚然不错,不过若是想要抵御住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中的精锐水师的攻击,绝不是常人就能办到的,本将军情愿跟随楚军师一同殿后,护着其他的应天水师先行撤离此地,回转到水师营寨中去。”
一闻得这名将领口出此言,楚流烟自是觉得甚为欣喜,这名将军的这番表态无疑是向她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此人愿意随同自己一同殿后来抗击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如此一来也就不必忧心军中的将士不肯用命抗击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
有了军中将士的鼎力相助,楚流烟自觉想要毫发未损的将眼下所有的战船都撤离此地,回转至水师营寨中去不免又多了几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