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均要争功,眼见敌军的战船只顾着逃命,便急匆匆的追击过来,倶是想要楚流烟坐下的战船给截留下来,若是能够办成此事,自是大功一件。
一时之间只见尾随追至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战船上的将士个个奋勇当先,弓弩手也是人人逞强,箭搭弦上,弓拉满月,一股脑的将方才被应天水师猝不及防的攻击了一阵的怨气和着箭雨朝着楚流烟身下的座船倾泻了下来。
幸而楚流烟早就令人做足了准备,故而这些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箭雨攻势虽猛,可是却不能伤害到汉军水师分毫,只是飞箭流太过密集,令得应天水师战船的将士行动有些迟缓。
楚流烟忧心的却不是此事,楚流烟眼下最为忧心的是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是否会如自己所愿,顺利的步入了自己费尽心血设计下的圈套之中。
目今的情势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战船上的将领似乎是并没有窥破自己的意图,可是楚流烟心里头依旧有些担心。
就怕自己费尽心力所设下的这等圈套被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给识破了去,若是如此,则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战事就变得纷繁复杂,想要藉此来困住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几艘战船的意图就无从实现,如此一来,则令指挥着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绝杀大阵的汉军水师将领分兵援救的几率就大为减少,想要吸引汉军水师舰队的战力的目的也就无从说起了,如此一来,自己这边清闲自是清闲了一些,可是这等清闲于目下的战局却是毫无裨益。
楚流烟可不愿意自己麾下的汉军水师殿后所部的将士被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舰队的战船布下的天罗地网绞杀殆尽,无一能够逃出生天来。
眼下费尽心机,全然是为了此事,若是事有不济,对于楚流烟而言,只是绝大的打击。
楚流烟固然希翼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能够分兵来援,如此一来那些殿后的应天水师所部的将士所受到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绝杀大阵的压力自是可以削弱不少,如此便可乘虚蹈隙,制造机会脱离危局。
对于这一点楚流烟心底下虽然有些期盼,可是目下的情形未明,也未到那个时候,也只有心存希翼之心,觉得走一步算一步,不管如何,总是要尽力达成这个目的。
不过要达成这等的目的,眼下所要做的事情可是至为重要,无比关键。
楚流烟的眼睛冷冷的盯着身后的汉军水师的几艘战船,心里头却在飞快的盘算着究竟要用何等的方法将其牵制在江面之上。
汉王楚流烟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战船极其厉害,倘若处置不慎,定然会招惹来极大的麻烦,对于这一点楚流烟自然是心知肚明,故而沉吟半晌,细细盘算许久,才想出一个定策来。
眼下的情势如此严峻,军中将士也是多有疑虑,目下至为重要的便是将应天水师将士心头的疑虑之心都给消除了去,如此方才上下一心,共同面对即将到来的疾风暴雨。
楚流烟想定了主意,就走到一名弓弩手跟前,吩咐了一声,示意此人将手中的弓弩交付给自己。
弓弩手没有想到楚流烟有此吩咐,若是自己手中的弓弩能够再军师手上大展神威,定然是也是一件足以夸耀军中之事,故而这名应天水师的弓弩手受宠若惊般的将手中的弓弩交个了楚流烟,自己垂手退立到了一旁,一眨不眨的盯着楚流烟的举动。
一侧的护盾手见到楚军师的这般举动,也是殷勤的上前来替着楚流烟遮盖胸腹等要害之处,生怕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上射过来的流失击中了楚军师,卫护得极为周全。
楚流烟接过弓弩之后,触手觉沉,伸手掂量了一下弓弩的重量,心下极为满意,这是一张强弓硬弩,足以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
身后的弓弩手见得楚流烟这般模样心里头已然明白了楚流烟的心意,故而上前一步,将自己腰间的箭壶也交付给了楚流烟。
楚流烟却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张口吩咐道:“不必将此物交付与本军师,本军师只不过是想要借一枝箭用用而已,用过之后便会将此物掷还于你。”
听得楚流烟有此令谕,这名应天水师的弓弩手自是不敢怠慢,答应了一声,就从手中的箭筒中抽出一只箭矢来,发付给了楚流烟,便躬身退后的几步,只是眉眼目光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楚流烟,不知道楚流烟究竟为何只要了一支箭。
“若是杀人,定然是越多越好,可是方才自己已将将箭筒都递给楚军师,可是军师却不肯接收,只是对自己如此言语了一身,只不过是要求借自己一支箭矢而已。只要一支箭矢,究竟有何意图。”这名应天水师弓弩手心里头极为纳闷,想不明白楚流烟的这番举动究竟有何用意。
楚流烟接过了此人的箭矢之后,眼见一众将士眼中倶是惊诧不解之色,却也不做解释。
随后楚流烟目测了一下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战船的距离,觉得这番距离要达成自己心中所愿并未难事,故而只是矜持的笑了一笑。
楚流烟一个纵跃,跳过了盾牌手的防护,一个侧身双足不丁不八,扎好马步,搭弓射箭,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令得身边的其他应天水师将士里头的弓弩手也是自愧不如,觉得楚流烟的这一连番的动作就如同积年射箭的好手,深合符式。
不过其他的水师将士却见不到这一点,只觉得楚流烟的身姿曼妙,举止潇洒,挽这般的强弓硬弩居然毫无吃力,挥洒自如,心里头倶是惊诧不已,没有想到楚军师非但功夫了得,弓马更是娴熟无比。
这些应天水师将士引颈探看,却只见的楚流烟射出的箭头并非是平行的朝着汉军水师将士,而是斜斜的射想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战船的桅杆方位,个中将士自是不免有些讶异,不过还未转过这个念头来,只见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战船上的那边绣着斗大的“汉”字的水师大旆旋即坠落了下来。
这一下,应天水师就不是感到诧异而是觉得震惊了,如此之远的距离,楚流烟居然可以就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上的旗帜的旗杆给射断了,眼力之佳,膂力之强,实在是匪夷所思。
应天水师将士全都目瞪口呆的盯着对方的战船上的大旆飘落了下来,落到了汉军水师的头顶上,砸落到了敌军战船的甲板上,方才省悟了过来,连介声的高声喝彩不断,只将楚流烟视若神明一般。
汉军水师战船上的统领原本听了亲卫的报告,换过了酒具,正在宽心饮酒,觉得外头的事情有着自己手下的将士打理,不需要都费心。
正喝的兴高采烈的时候,猛然间又听得外头一阵极为响亮的叫嚷声,这下子可把这名汉军水师统领给弄得极为烦躁,疑心方才亲卫回报的事情不实,执意要出去看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