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个中还是有些个心有不甘的将领,嘟囔着对着楚流烟问询道:“楚军师,汉军水师绝杀大阵先败,不正是我等乘虚蹈隙攻击眼下的这些汉军水师的兔崽子的好机会么,为何不利用眼下的这般好机会攻陷了汉军水师,反而要继续等待时机呢?”
楚流烟不知道这番话是谁开口问询的,望了望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组成的人墙,楚流烟明白若是不能将这些事情解释明白,汉军水师将领里头依旧有些将领心中还是蠢蠢欲动,若是阳奉阴违的瞒着自己命令麾下的将士全力攻击眼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对于应天水师而言,可绝非是什么好事情。
想到了此处,楚流烟觉得自己有必要将此事究里对着麾下的应天水师将领细说分明,若是不然,应天水师将领自然只怕有人贪图功劳,只怕会违逆了自己的意思,暗地里命令麾下的将士尽力攻击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如此一来,局势的演变就会脱离了自己的掌握,楚流烟不愿有自己不能控制的战局出现,更是不愿将苦心孤诣的筹划的围剿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的计划被军中水师将领给破坏了。
楚流烟沉吟了一阵,便对着麾下的应天水师将领开口言道:“诸位将军,今日绝非是本军师挡在跟前不欲你等于此立功,而是眼下的汉军水师虽是躲在船上负隅顽抗,终究是气数未尽,若是不顾一切的令人攻伐汉军水师战船,哪怕真的可以拿下眼前的这些汉军水师艨艟巨舰,也怕我应天水师弟兄也要折损泰半,如此一来,岂不是令我汉军水师痛失兄弟了么。更何况目下虽是破了汉军水师舰队的绝杀大阵,可是路途遥隔,消息不通,此地的汉军水师兵牟将士只怕还未能得知这一消息,如此一来,斗志未失,若是此时欲要攻陷汉军水师的战船,岂不是事半功倍。”
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听到楚流烟有此言语,细细想了想,觉得楚流烟所言只是倒也不差,眼下若是攻击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汉军水师这些战船上兵士俱是已然被围困此间,与那头的汉军水师绝杀大阵不通音问,汉军水师舰队布下的绝杀大阵方才被击溃的消息也还未传到处,原本这些负隅顽抗的汉军水师兵牟将士便是希翼能够撑持到应天水师绝杀大阵中的水师将领再度派船驰援,眼下汉军水师军心为失,故而抵抗的极为顽强,真的要此时此刻便全力攻陷汉军水师的舰队战船,虽不是不可能,不过要付出的代价也所在不小。
连那些极力主张眼下就该攻击眼下的汉军水师战船的应天水师将领也都没了主意,楚军师的这番言辞自是极为正确,有理有据,驳它不倒,可是眼下若是不能攻击汉军水师,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方才可以攻击的。
应天水师将领心目中都有这么一个问题。
“楚军师,我们眼前的汉军水师兵丁虽是不知道汉军水师绝杀大阵已然被我军水师将领掩袭得手,一举击溃了,不过我等可以亲自将这个消息告知汉军水师,到时候汉军水师舰队战船上的兵牟阵脚自乱,我等攻伐上去也不费吹灰之力。”一名汉军水师将领自作聪明的对着楚流烟开口言道。
楚流烟闻得此言,不免微微一笑道:“将军的这个主意固然高明,不够汉军水师也不是傻子,岂能容我等如此摆布,若是我等传布了这个消息,眼前的这些汉军水师舰队战船上的将士兵牟定然会以为这是我军故意散布的无稽谣言,试图蛊惑人心,欺诓汉军水师,汉军水师兵牟将士若是心下愤恨,决意于此地跟我水师将士寸土不让,力战到底,只怕散播了这番消息还不如不散播这番消息来得好。”
听闻楚流烟的这番言辞,那名应天水师将领垂头一想,觉得此事还真如楚流烟所言的这般,若是散播消息反而激起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上下的同仇敌忾之心,非但毫无效用,反而会将战局牵引到一个不利的地方去,如此说来还真是如同楚军师所言的那般,多一事不如好一事来得爽利。
楚流烟的这般言辞,自然是打动了麾下的应天水师将领的心扉,觉得楚军师所谋深远,实非常人所及,只是不知道究竟何时才是攻杀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的适宜的时机。
应天水师将领垂头不语,目光闪烁,自然是瞒不过楚流烟的眼睛,环视了一眼,楚流烟便开口说道:“诸位将军不必气馁,眼下不攻击汉军水师舰队战船,不等于今日就不攻伐汉军水师了,只要本军师派出去奔袭的水师将领将原先被汉军水师绝杀大阵围在垓心的我应天水师殿后所部的水师兄弟悉数营救出来,带回到此处,本军师便可借这般势头命你等攻击汉军水师了。”
“楚军师,这借的是什么势头?”麾下的应天水师将领里头有人不明就里,便出口对着楚流烟问询道。
楚流烟粲然一笑道:“只要先前便汉军水师绝杀大阵围困的应天水师殿后所部的兄弟跟随掩袭汉军水师绝杀大阵的将领一并归来,目下的汉军水师之中倶是参与了围杀殿后所部水师战船之人,必然能够认出这些战船乃是先前被汉军水师围困的战船,如此一来,岂不是眼下的汉军水师兵牟将士心惊胆战,绝了最后的希翼之心了么。”
“正是如此,楚军师决断真是高明之极,看起来今日汉军水师真到要倒八辈子的血霉了,先是让楚军师领着我等大败了几阵,既然让楚军师派出的掩袭之师将汉军水师的绝杀大阵击溃,随后又合兵一处,绞杀眼下的这几股汉军水师舰队的战力,只怕汉军水师将领见到了那般情形,非要吐血不可。”一名应天水师将领微微有些调侃的说道。
旁侧的应天水师将领闻得此话,无不开怀大笑,今日有楚军师坐镇此地,看起来很快便攻伐眼前的这些汉军水师的战船,到时候摧枯拉朽的将这些昔日欺凌自己头上的汉军水师悉数歼灭,可是最为痛快不过的大事。
见到麾下的应天水师将领一派欢欣鼓舞的架势,楚流烟心里头明白眼下还需要警惕汉军水师的动静,不能让被困在垓心的汉军水师脱逃出去,若是让汉军水师战船逃逸了出去,收拾起来就要大费手脚了。
心念及此。楚流烟便对着麾下的应天水师将领正色吩咐道:“今日一战,所关非细,愿诸位将军戮力同心,鼎力支持本军师,勿要令汉军水师一船一人轻易的脱逃出去,若是能够如此,汉军水师也是不足畏。时机一到,便可将其一举击杀,悉数剿灭。”
应天水师将领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得楚流烟忽然语调一沉,一字一顿的喝令道:“若是有人擅自出战,贻误军机,坏我大事,本军师定斩不饶,绝不留情!”
原本有几名蠢蠢欲动的应天水师将领只觉得脊梁骨上一阵冷飕飕的,心里头明白楚流烟放出这番狠话来,也就是在告诫自己这些有意要争功邀赏的应天水师将领切不可轻率从事,胡乱出兵。
有不信邪的一名应天水师将领举目一看,只见楚流烟圆睁凤目,冷冷的扫视了过来,面色也如寒玉一般的冷峻异常,这名应天水师将领这才明白楚军师方才所言之事并无一句虚妄,若是今日有所拂逆了楚军师,只怕就没什么好果子吃。
天威不测,祸福难料,此人心里头不由生出这般念头来。楚军师虽是女流之辈,不过论及魄力谋略,哪怕是昂昂七尺男儿,也是多有不及。
如此一来,这名应天水师将领心下一凛,不由低下了头去,心里头对于楚军师甚是敬畏。
甲板上其他的应天水师将领听得楚军师有此吩咐,也都明白今日一战楚军师是志在必得,若是不肯听从楚军师所命,自出机杼,领兵出战,只怕楚军师势必会责怪下来,如此一来非但无法建功,瞧着楚军师的架势,若是军中有人我行我素,独断独行,贻误了会剿汉军水师的大事,说不定会被阵前斩首。
这般想来,应天水师将领自是不愿触这个霉头。楚军师既然有话在先,若是还领兵争功,就算攻陷了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只怕到头来楚军师还会追究首尾,一旦被楚军师得知自己擅作主张,领兵攻伐汉军将士的战船,非要落得个重重的处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