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大人,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事情吗?要不要我带你到皇上那里去说清楚。”看也不看磕头如捣蒜的李管家,楚流烟转过头看着跪在一旁的谈府尹。
“大人饶命,下官知错了。”谈府尹趴在地上,声泪俱下的说道。
“好,既然你认错,这就很好嘛;你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写出来,我就饶了你一条命;不然........哼哼........我可有先斩后奏之权。”楚流烟忽然脸色冷了下来,声音低沉的说道。
说着,楚流烟又转过脸,看着还在磕头的李管家:“李管家,你同不同意将事情的经过写出来呢?”
“我愿意,我完全愿意.........”李管家忙不迭的连声说道。
“好吧!梅香,你将李管家带到另外一个房间,让他将李斌的事情,给我全都写出来。”楚流烟话音未落,走过来一名女侍卫,一把将李管家的衣领子抓住,几乎是提流着将他拖出了房间。
“谈大人,你就在这里写吧;如果你不想立刻完蛋,你就要详细一点;可是.........”楚流烟脸色一沉,没有再说什么。
“是是是,下官一定详细的写。”说着,连滚带爬就跑到了书桌旁,立刻磨起墨来;可怜的谈大人,恐怕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自己磨墨了;再加上抖动的双手,将自己的袍袖几乎变成了黑色。
而坐在一旁的徐达和刘伯温笑嘻嘻的看着楚流烟处理这一切;转过身来的楚流烟忽然笑了一下,接着又变成严肃的样子,转头看着还在手忙脚乱的谈府尹...........
看着拿在手里的两份笔供,楚流烟对刘伯温说道:“好了,我的事情完成了;下面的就要看你这位御史中丞如何办这件案子了。”
刘伯温笑了笑,将笔录拿在手里,转身对刚刚来到门外的笑笑说道:“赶紧回去找两个人来,将这一干人犯带回去。”
“是,老爷!”笑笑转身又跑了出去。
“我说刘伯温,这件事情还差一个人犯,你怎么审这个案子?”徐达也站起身,来到刘伯温的身边,笑着提醒道。
“这确实有些难办,我总不能带人直闯李府吧,这也太让左相国难堪吧。”刘伯温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有些为难的说道。
“可是你不将这个李斌传上公堂,你又如何审理这件案子?”楚流烟此时呀感到事情有些难办;原来的一时冲动,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竟会牵扯到左相国;可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不可能装作没有碰到的样子,只有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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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敏捷的刘伯温,并没有立刻审理这件案子,而是在回府之后,邀请楚流烟和徐达到府,一起到皇城内偷偷的面见了皇上,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一一诉说给了朱元璋听。
“很好,你们做得很对;在我堂堂的都城之中,竟然有如此可杀之人;朕就派你依照御史的身份,审理此案,一定要给百姓一个交代,让他们看看我们大明朝,绝不姑息这些胡作非为之徒。”说完,转到龙案之后,拿起朱笔写了一个圣旨,按下玉玺,随后交给了刘伯温。
“皇上英明。”三人立刻高喊道,随即在朱元璋的示意下,退出了御书房,转身快步离开了皇宫。
“老刘啊!这一下,你可是有了底气了;我可是很期待这件事的最终结果。”徐达虽然打着哈哈,可是脸上是一片担心之色。
“你这是干什么?皇上都说话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放心吧,我会小心,决不会被人反咬一口。”刘伯温转身拍拍徐达的肩膀,很有把握的说道。
“你们俩这是干什么?我就不相信他李善长,为了保住他侄子李彬,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找我们的麻烦。”楚流烟看着两人好像赴刑场的样子,噗哧一笑,捂住嘴,说道。
“是啊!我们只要行得正,就有什么好担心。”刘伯温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语气轻松地说道:“你们就瞧好吧,你们很快就会看到结果。”说着,他脚步轻松的向皇宫外走去;他这一举动让身后的楚流烟和徐达感到有些迷糊,只好相互看了一眼,也跟着他走出了皇宫.......
圣旨在手的刘伯温,第二天干脆放下了手中所有的公事,吩咐衙役,就说自己有事,这两天不见任何人,御史衙门也不办公;吩咐之后,他带了剑童笑笑就离开了府衙。
刘伯温来到一处客栈内,将身上的衣服换成了百姓的衣裳,这才和笑笑开始了私访;经过了十几天的慢慢探访,终于让他取到了很多证据;而他让这些受害者,赶紧写状子到御史衙门告状。
可是很多受害者,惧怕李府的势力,找借口躲开了;也有一些人怀疑他们的身份,询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唆使他们去送死。
刘伯温借口自己的亲戚是御史衙门的,说御史衙门最近开始接普通百姓的告状,因此这才劝他们去试试;他这么一说,真的有些人急于给自己的亲人伸冤,就开始要找人写状子。安排好这一切的刘伯温,很快就回到了御史衙门;他发出火票,派笑笑和一些衙役,立刻到李彬府上,将其捉拿归案;同时,派人四下贴出榜文,宣布御史衙门开始受理百姓的告状。
这些榜文一经贴出,立时便惊动了几乎全城的百姓。很多人坐在家里也是没事干,这样的热闹还能不看?一边看,一边还在议论着:“御史衙门不是只管百官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人们就像瞧稀奇事一样,看着威严的大堂上的一切。
很快,大批受害者来到了衙门前,鸣鼓喊冤;刘伯温让衙役将这些人带到堂上,将他们所呈上来的状子,全部收上来;随后,让他们待在一旁,以便求证。
就在这时,李彬和一些手下被衙役们围在当中,来到了衙门外;听了手下汇报,刘伯温高声喊道:“带被告!”随即,堂上有人出来喊话;同时,大堂上传来衙役们低沉的噢——声。
神态倨傲的李彬,摇晃着身子就走了进来;躬身行礼说道:“拜见大人。”
“身为被告,上了大堂,为什么还不跪下?”刘伯温脸色一沉,冷冷的问道。
“大人,我可是朝臣的亲属,而且还是有功名之人,岂能下跪?”李彬将手一背,摇头晃脑的说道。
“你没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吧?这里可是专审文武百官的地方,岂在乎你一个小小的功名之人;来人呐!将他的衣帽出去,让他知道一下这里的规矩。”刘伯温冷冷一笑,高声喊道。
几名早已站在旁边的衙役,如狼似虎般的冲了过来,三下两下就将他的衣帽除去,一连两脚踹在他的腿上,将其踹在地上跪下。
这一下,让傲慢不宜的李彬,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处境,赶紧匍匐在地上,向刘伯温哭喊道:“刘大人,不知在下有何罪,大人就派人将我抓来。”
“现在有人告你强占人妻,致人死亡;所以本官将你传来对证。”说到这里,刘伯温高声喊道:“带原告!”
随着这一句话的喊出,一个悲凉的声音从大堂外传来:“青大老爷为民伸冤那——”说着,曾经被笑笑救下来的蔡挺方跌跌撞撞的就跑进了大堂,扑通一下,跪在当地,哭个不停。
“下跪者何人?你有何冤屈,细细道来,本官会秉公办理。”刘伯温温和的说道。
“青天大老爷,小人的妻子。”说到这里,蔡挺方抬起身一指李彬:“被这个禽兽带人给抢去,等到小人前去追讨之时,啊——,我那贤良的妻子,却被这个衣冠禽兽给害死了;恳求青天大老爷给小民做主啊!”一边哭诉着,蔡挺方一边磕头不止。
“你可有状纸?”刘伯温接着问道。
“有!有!”说着,蔡挺方抬起身,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折叠的很仔细的纸张。
“呈上来。”刘伯温的话音未落,就有一个衙役来到蔡廷芳的身前,将状纸拿过去,送到了案桌上。
“刘大人,你别听你跟他胡说八道;他这是讹诈,地的确确是讹诈。”一看到蔡挺方将状纸交上去,李彬立刻发了慌,赶紧喊道。
并不理会李彬的辩驳,刘伯温抬起头对蔡挺方说道:“你可有证人为你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