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黛看着那被自己逼得跪在地上低下头的绿鸢，耳边听着她那并未有多惨烈的誓言，却让苏雪黛的心中有些动容。在这个世上，若是还有谁能让绿鸢忌惮的，也就只有她那已经死去的师傅天机子了。

其实，在苏雪黛看来，以绿鸢的本事，完全可以找个深山野林好好地生活下去，既不会被人找到也能安静地度过余生。苏雪黛估计，这也是天机子的希望。

只可惜...

天机子对绿鸢疼宠非常，绿鸢又怎么会舍得下天机子的仇？

这样，甚好。

不要说苏雪黛她多算计，她也给过绿鸢走的机会，只是最终...

苏雪黛也没有立即说出什么来，只是依旧示意芸香将那张卖身契的宣纸拿给绿鸢。

绿鸢看着芸香低腰拿给自己的卖身契，眼底一片迷茫。难道她都这般了，她还是不愿接纳自己？到底要怎样...

“我的人，我要的从来不是卖身契的束缚。”苏雪黛没有了先前的锋利，缓和了语气说道。

绿鸢这边听着还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而芸香却是眼底一深，难怪，难怪小姐当初醒来之后没有在意过她们的卖身契...

苏雪黛倒是没有去在意两人的反应，紧接着又挥了挥手道，“你先跟芸香下去好好休息一晚，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这个决定。”这话是跟着绿鸢说的，但是动作却是对芸香做的。

芸香立即福了福身，上前主动扶起了绿鸢，带着一直回头望着小姐的她离开了房内。

......

半晌后，芸香回到了苏雪黛的房内。

“小姐，为什么...”芸香想要问的是，小姐为什么要收下绿鸢，毕竟在之前绿鸢那一身的戾气桀骜，她实在不是很喜，生怕会对小姐不利。

苏雪黛望着芸香笑笑，“她是个聪明的女子，有所得必有所失，她定会明白，而且...”苏雪黛顿了下，抬头望向了窗外干枯的树枝上，“她的本事我很稀罕。”说到这里，苏雪黛又转过身认真地望向芸香道，“你可知我要那毒经有何用处？”

芸香疑惑地望向苏雪黛，摇了摇头。

“我要你精通上面的东西，你...可能做到？”苏雪黛认真的眼神望着芸香。

芸香心中一惊，她是没有想到小姐跟那绿鸢争执了这么久，是要让她学。

可是...毒...

“医毒本就一家，你之前在山上看了那么多医书，也该反向来学习一番，小姐我的身体，可还指望着你呢...”苏雪黛似乎看穿了芸香的心理开口说道，真实的原因苏雪黛自然是不会说出来，毕竟...还没有遇到。

芸香一听眼睛立即亮了亮，自从小姐醒来后，那陌生感时常存在。平时的时候没有感觉，一旦遇到像先前见到绿鸢那样的，就相当陌生了，所以，她一直很小心翼翼服侍着小姐，却没有想到，原来小姐还是小姐，还是那以前对自己完全信任的小姐！

芸香眼底有些雾气想要衍生出来，但硬生生被她给忍住了。

“小姐放心，芸香定当不负小姐所望！”芸香双手搭在腹间弯着腰，随即昂起头认真严肃地对着苏雪黛说道。

苏雪黛笑笑，正准备再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

嘭！

啪！

接二连三的撞门声，以及倒地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