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辰早就料到洛夭会拒绝,所以反应很平静。他一撩衣摆,坐在她身边的石凳上,面色如常的问她,“你想不想嫁给介冉?”
“当然不想。”洛夭回道。
“可是介冉对你势在必得。他现在拥有天界,你又有什么?你拿什么跟他对抗?”寒辰接着道。
洛夭眸光几经变换,最后咬唇道,“大不了我就去仙界,投奔我外公。”
“那你就甘心,把你父君的经营多年的天庭,拱手送给介冉?”寒辰道。
听他提起父君,洛夭觉得一股气从胸口涌上来,她忍不住怒声道,“你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你和介冉联手偷窃玉玦,我父君也不会死。说到底,你也是害死我父君的帮凶。”
寒辰脸上却没什么悔过之色,他双手抱肩,挑了挑眉道,“答应与介冉合作时,我们还不曾相识,我犯不着对你父君手下留情。再说,即便没有月玦,难道介冉就想不出别的方法害你父君?”
她冷冷一笑,闷声道,“是啊,你们都有理,都无辜。是我们一家人活该,识人不清,辨人不明,才落得这个下场。这总行了吧。”
见她这样无理取闹,寒辰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你若要拿我撒气,倒也无妨。只是若出完了气,便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洛夭想都不想就拒绝道,“你死了那条心吧,我绝不会跟你的。”
“为什么?”
洛夭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问道,“你还记得在龙界时,给我玺月剑的那个人吗?”
寒辰眼眸一转,想了起来,点头道,“是在山谷中遇到的那个人么。怎么了?”
“他的母亲,也就是前任月神,和一个龙族人在一起了。结果她和她的孩子都被神族排斥。月神最后抑郁而终,她的孩子也不得不离开神界,到别的地方隐居。”
寒辰明白了她的意思,皱眉道,“那个龙族人,是个死刑犯吧。你拿本尊和一个死刑犯比?”
洛夭抬眼看他,问,“你们有什么区别吗?”
“我比他有权有势,不会轻易被人干掉。”寒辰一本正经的说道,“若换成是我,断不会让自己的妻儿孤立无援,独自面对那些人的责难。”
洛夭没心思分辨他话中的真假,接着说道,“即便不因为这个,自古神魔不两立,我也断不会违背先祖遗训。更何况……我又不喜欢你。奉劝你,还是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了。你走吧,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管。”
寒辰定定的看着她,半响方道,“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话你问了很多遍了。”洛夭翻了个白眼道。
寒辰漆黑的眸子盯着她,低声道,“可是你从来都没对我说过实话。”
洛夭扭过头看着他,表情认真道,“那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我以前跟你说的都是实话。我不喜欢你,一点儿都不。”
寒辰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想要从她的表情里找到些许破绽。但面前的女孩一脸倔强,目光坚毅,半分妥协的意思都没有。最后他勾了勾唇,轻飘飘的移开了视线,道,“给你的麒麟令好好收着。要是改变了主意,就用那个联系我,我会带你离开。”
洛夭别开头去,一语不发。
寒辰轻轻撇了撇嘴角,转身离去,临走前挥了挥衣袖,倒在地上的侍女们都悠悠醒转。
负责看守洛夭的侍女醒来后,先是一惊,忙抬头去找洛夭。见她还好端端的坐在秋千上,顿时松了口气,问道,“公主,刚才出什么事了?您没受伤吧?”
洛夭沉默的坐在秋千上,任凭侍女在一边不停的说,却始终一句话也不答。
侍女问不出来,也没办法,可是她的主子却不会善罢甘休。
晚上,介冉果然过来兴师问罪了。
洛夭讥诮的看了他一眼,道,“陛下找的人很忠心嘛,芝麻大点儿的事,都一律汇报给你。”
介冉皱眉道,“洛洛,别跟我插科打诨。你老实告诉我,白天是不是寒辰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