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也飘飘,雪也飘飘,殊不知是云随雪飘,亦或是雪随云飘?
雨亦点点,泪亦点点,殊不知点下的是红尘,亦或是绝尘?
罢了!罢了!
春去秋来相思在,秋去春来信息无。人死不能复生,为何要为一个“仇”字愁?
你视“血剑”为宝,却如今……翻来覆去,梅花暗暗飘落,落在的不止是那把被血染红的剑上,还偷偷地落入你那坚石难磨的心上,一种无声的撕裂声,心碎了!初次觉到,你还有在乎。你曾,视红尘于无物。你曾,视世人于空空。你曾,视世间为虚诞。无曾无尘无人无爱,有了曾,有了尘,有了人,有了爱!
自古有云:“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却为了红尘跪下了。你曾问:“泪为何物?”如今却淡淡又咸咸的任泪自由“飞”。你仰天嘶吼,不信神明的你,却似在努力的感动上天,换你爱人一命。却不知花已飘落……
逝去的无回,新生的喜盼。无辜的婴儿,小小,圆圆又红红的小脸蛋,八个月大左右,不哭不闹,圆溜溜的眼睛,扑扇的双眼,透露出对世间的好奇。那般天真,那般无邪,那般纯净!紧紧地裹在襁褓中,时不时的动着,好似在无声的想要挣脱束缚。你移开一直守在爱人的目光,看向怀中的婴儿,那般憎恨!那无邪的脸上“嘿嘿嘿”对着你笑,她并不知道你悄悄地拿起你的剑,无情地在她的脸上划下一刀。伴着婴儿因突痛而发出刺耳的哭声,一滴,一滴,又一滴,红红的染红了皑皑的雪,下着的雪,不一会儿,覆盖住“红雪”,接着又被染红,又被覆盖,又被……“雪海”里还躺着个红衣服,早已断气的女子,艳丽的容貌还留下“不甘”的表情,梅花瓣落在身上,点缀了雪白。
十八年后
“快点打扫。”怒骂着的是无府的管家,无影。约末四十有余,干瘦枯柴的脸上,透着隐隐的阴森森。而在一旁打扫纤瘦的女子,一声不吭的接受无影的刁难,不足外人道的是这女子竟会是无府的千金小姐,众婢奴都晓得无老爷不喜欢这女儿,给她取名:“无袭”不就是“无喜”的谐音吗?那脸上因岁月的流逝,刀疤也随着一点点的变长了。据说,在她十岁的时候,不知何因,被火烧伤了另一边没有被刀疤划过的完好的半脸。在他人眼里,她这个小姐是因为太丑了,娘又早逝,所以不得父亲的疼……
一个约末二十有余的丫鬟急切般的跑了过来,平凡的脸蛋,有着一双不平凡的眼睛。在众下人眼里,她是一个能言善辩,懂得进退的聪明丫鬟,单纯,可爱,殊不知她是一个心机很重的丫鬟。名唤:无频。(注:无府的下人都随主子姓)只见无频气喘吁吁的拍着胸腹,对着无影说:“影管家,老爷让小姐过去。”
“知道了!”接着转身对无袭像对下人一般的口气说:“走吧!”无袭有的,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轻轻地将扫把搁置一边,跟随其后。
步入“念香阁”迎面而来淡淡的清香,不似妓院女子的浓香,也不似闺中女子的粉香,更不似厨房里的油香,而似是一种高原上自然而难以言喻的清香。两旁各放着两列的椅子,乳白色的座椅,两把各隔着一张红木制的小正方形的桌子,而在中央靠着墙的两把椅子,是纯黑色的,包括桌子的桌布,桌上放着两盘水果,每天都更换着,墙上挂着一幅大大地不知名的风景图,还有一首很美的诗。
谷口春残黄鸟稀,辛夷花尽杏花飞。
始怜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阴待我归。
无老爷,名唤无以辛,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插着男士的头簪,和蔼慈祥是给人的第一印象,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留下点点滴滴,高高的个子,已不再有当年魁梧的气势,有的只是磨练后的淡定和沉静。他的着装总是一成不变的白色,总是坐在左边中央中的黑椅上,总是吩咐,莫忘打扫右边的椅子,那把从来没人敢坐,也没人想坐的椅子。无以辛常常对着那把椅子发起呆来,今天也不例外。
无影轻轻地走过去,轻轻地唤了声:“老爷,小姐来了。”
无以辛缓缓地回过头来,并不看无袭,却淡淡的问:“该做的,做了吗?”然后缓缓地端起茶杯,轻轻地吹去茶的热气,习惯的喝了一口,轻轻地放在桌上。
“做了!”回答的是无影。
无以辛拿起桌上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示意管家,无影便会意的退出念香阁。好似一切都是轻手轻脚轻声轻语的。
“恨我吗?”
无袭轻轻地摇头,眼里一如既往的似死水一般,和无以辛一般不改的白衣,简单的头式,没有一点首饰点缀。
“你并不是我的女儿。”说着合上了扇子看向有点反应的抬头看了一眼无以辛又继续低头的无袭。“你的亲生父亲是前朝的宰相,池外尤。而你叫池默。你自小与当今的太子有婚约。当今皇上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下个月完婚。”
无袭面无表情的听着,好似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退下吧!”无以辛苍老而平静的音调中不带一丝感情。
无袭缓缓的转身离去,缓缓的拾起那被自己搁置的扫把,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的,继续认真的扫着落叶。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初秋的季节,叶子落了一地,昏黄的夕阳映射在无袭的身上,不觉落寞。
明日明日依旧在,明日明日汝何方?
花开花落总有时,汝喜汝悲与何间?
麻木成了你生活的一部分吗?
宏伟的皇宫,坐在凌天殿龙椅上的皇上不停的吹着胡子,望着殿前的男子。一旁的皇后见状,慈爱的看了眼跪着的男子,望向皇上,“皇上,虽说这婚姻是先皇所定,但臣妾以为还是先看过池默再决定,都不知那池默是否能胜任太子妃就……臣妾觉得太过草率了!”说完还不忘向跪着的男子使了眼色。
“是啊,父皇,再说,儿臣已有心仪的女子。”原来那男子是当今的太子——楚昭然。温文尔雅的气质不失王者风范,比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相貌,不愧锦国第一美男。舞勺已过,却还保留着孩时的稚嫩。
“胡闹!朕已公告天下,岂能儿戏?下月初三完婚,朕意已决。退下吧!”
“母后……”
“这……”看着太子的期待的目光,但又见皇上的不容放肆的脸色,皇后只能微微转身为皇上摧肩膀。皇上也享受般的闭上眼睛。
随着太子不情不愿的退出殿内,皇上缓缓的睁开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又闭上眼睛。
楚昭然的归来,下人们赶忙整齐排整齐齐声行礼大呼。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贵子……”说着一刻不留的步入殿内,小贵子赶忙跟上。
一进殿内书房,楚昭然便突然站定转身,小贵子没闪躲及时结结实实的撞了上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现在不是你该死的时候,温儿是不是也知道本宫要立什么什么的为妃的事?”
“殿下,是池默!皇上早已公告天下,温儿姑娘没理由不知道!”
“本宫绝不立什么什么”
“池默!”
“本宫不管,反正本宫坚决不会立她为妃的。”
“殿下,皇上不会允的!这池默可是前朝宰相幸存的女儿,而温儿姑娘毕竟是烟花女子,纵然不立池小姐为妃,温儿也不能为妃!奴才倒有个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殿下,奴才以为,殿下还是娶了那池小姐,这太子妃可以封,不也可以废吗?娶了这池小姐,一不让把柄落在辰王手里,二又顺了皇上的心。岂不两全其美?”
楚昭然一脸思索的彳亍着,“那温儿呢?”
小贵子贼眉鼠眼的说:“温儿姑娘由奴才去办,先让她安心等候,待找个合适的时机给温儿姑娘造个身份。”
楚昭然一脸沉重的点了点头。殊不知悲剧就由此产生。
红尘滚滚,滚滚红尘。
无中生有,有中皆无。
为何美由丑衬托,花儿由绿叶陪衬?
为何要讲自己的快乐建筑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呢?
也罢!也罢!
红尘就让滚滚,缘分就让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