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天气一片温暖。
我院中的那棵山茶花树开满了花朵,甚是好看。
我拿着剪子修剪掉一些多余的枝叶,很细心地爱护着它。这棵山茶花树来得不容易,当年好不容易发现一棵,高璃还跟我争抢,只是到了山林里挖掘时,她又说让给我。
她的好心可从没有过,那日在山林挖山茶树时,她说让给我,我都觉得自己听错了。
后来运回府里后,我才明白,她根本就不喜欢山茶树,才会让给我的。但她的不喜欢才满足了我。
我正心情愉悦地干着活,突然传来急快的脚步声,还伴着紫兰的惊呼,“二小姐,显少爷带着个女人回府了。”
我一愣,回眸看向走过来的紫兰,她满眼里都是惊喜之色。
我拧紧了眉头,疑惑道,“女人?”
瑛琳从屋里走出来,诧异道,“可是真的?”
紫兰忙点头,“真的,已经朝二小姐这里来了。”
“来找我的?”我收了脸,淡淡道。
紫兰有些不太清楚地摇头,“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显少爷和那个女人有说有笑的。”
高显会带谁到我院里来?
我唯一想到的只有南宫霓,她是我和高显共同所认识的女人。
紫兰话音才落下,高显和南宫霓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院门口。
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向那里。
南宫霓怀中抱着一只雪白色的猫儿,朝我微笑着。
高显朗声道,“二姐,南宫姑娘说要来拜访你,我就带她来了。”
我的院中好像从未来过客,就连家人都不来踏过几步,还不说一个外人。我忙让瑛琳去奉茶来。
在院里的石桌边,我请南宫霓坐下。
南宫霓盈盈一笑,对我说,“谢谢,霓此次特来拜访是因为霓喜欢高二小姐的那首’青山流水’,所以前来请教,高二小姐不见意吧?”
我含蓄一笑,“怎么会,南宫姑娘是乐曲的行家,昭容只不过是略懂一二,南宫姑娘不笑话,昭容就已经很开心了。”
瑛琳斟上茶水后,南宫霓把手上的猫儿让瑛琳和紫兰去一边带着玩玩,让她们两个看护好。
桌边只留下我和她还有高显。
南宫霓勾嘴一笑,“霓前来是因为从显公子那里知道了二小姐的琴师师傅是许少苓,对不对?”
我微微一笑回道,“是啊。南宫姑娘也曾认识少苓乐师?”
南宫霓的眼中笑意更浓,直视着我,“霓在多年前也曾授过许少苓的传授,我和二小姐可还有这般缘分。”
想到少苓,我正了容色,缓缓道,“可惜少苓乐师年纪轻轻就这么离世了。”
南宫霓叹息道,“是啊,当我听到显少爷说起时,怎么都不相信呢,特定来问问二小姐。”
高显怕我生气,看着我呵呵一笑,对我解释道,“南宫姑娘说二姐的琴技有丝许少苓的风格,我才对南宫霓说的,才谈起了乐师。”
许少苓是我的师傅又不是说不得,我没怪高显对她人说起关于许少苓的任何事情。
我眉目动了动,轻语,“乐师的命苦,谁会想到有那一场灾难。”
南宫霓叹息道,“是啊,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我低眸木然了神色,一说到许少苓,我的心情又到了低沉。
南宫霓顿了神色,向我问道,“乐师可留给二小姐什么吗?”
我眸色落在南宫霓的身上,看着眼前貌美扶风的女子,平静地说道,“乐师曾有个手帕留在了昭容这里。”
“手帕?”南宫霓眸色有些惊讶,有些不信。
“是。”我淡淡地回道她,然后从身上将那块拿了出来递给她,“就是这块。”
南宫霓平色的接过去打开看了眼。
我看着她的神色,她在注视那四个字,她的眸色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对我柔笑,“这手帕真是乐师的。”她将手帕还给我,“竟然乐师留给了二小姐,二小姐便收好吧,也是一份怀念。”
我觉得心中微微一荡,忍不住低声叹道,“乐师留给昭容的东西太少了,昭容还没学到她的琴艺一半呢。”
南宫霓安慰道,“二小姐很有天赋,琴艺已经和当年的乐师不相上下,少苓在天有灵会开心的。”
我轻笑了下,在心中暗道,我哪能和乐师比。
饮茶闲聊一些后,南宫霓告辞了。
我依然站在院里望着石桌边的这棵大树,曾多年前,少苓就是在这里教授我琴艺。
我看着手中的手帕,望着上面刺绣的梅花和那四个字。
燕落栖枝
久久地想念起乐师的模样。
突地,我好似疑惑,南宫霓和白锐,哦,不,应是萧景栖那么熟,那么萧景栖当年是不是也应该认识许少苓?
手帕上那特别的“栖”字,会是萧景栖的栖吗?
我有些惊讶自己的猜想。
真是这样还是自己想多了。
或是她真的认识萧景栖?
当年,在舞艺教坊司外的巷子里,那个呆呆看着废墟的男人会不会是萧景栖?
许少苓心中喜欢的那个人会是萧景栖吗?
这么的疑问一下涌上我的心头,我茫然地发现,或许我猜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的情绪难以控制,我慌着神色在树边不停地来回渡步。
高显送南宫霓出府已经回来了,他走近我,疑惑道,“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木然地看着他,怔怔地摇头,“没事,只是提起少苓,心情有些不定。”
“二姐,你要少想点,我发现你平时就是沉默太多,乱想太多,把自己搞得有些精神恍惚,这样对身体不好。”
“没事。”我愣笑。
高显双手交差抱在胸前,淡淡地道,“要不,改天我陪你出去郊游下,散散心,怎样?”
我随意地回道他,“好。”
本以为我只是随意答了高显一句,却不想他当了真,真在过后的第三天,一大早便到我的院里来了,说要带我出去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