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没事,我一颗悬着的心也放心了下来。至于那个杀手,我真是摸不到头脑,三番二次遭遇杀手,我真该好好思量了下,到底是谁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我走到道观的露台檐下,望着外边细雨丝丝,回想起从我坠崖后的所有。
是谁在我回平城的路上安排了埋伏?
那日,那些劫匪并没有索要钱财,而是杀气凶凶,很明显就是要置我于死地。
要我死的那个人应该跟我有很深的仇恨。
可谁又知我会在那一天回平城?
只有府里人。
我蓦然醒悟,一定是高府里的人。
高府中谁看我不顺眼,那还要说吗,大夫人和高璃。
她们真有这么狠的心?
我猛地又恍神,难不成是母亲?
母亲真会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了?
我感觉自己心好痛,除了家里这几个人,我真想不到其他人了。
那么在任城王府呢,那个给我下毒的奴婢柳絮,又是怎么回事?
我从头到尾都不认识她,与她有何仇怨。
难不成她是领命办事。
可她又领了谁的命令?
高璃?
那日,高府去的人只有显和高璃。
显肯定不可能,那就是高璃。
三番二次要我命的人一定是她!
我和高璃到底有何深怨?
就因为不是一个母亲所生?
还是我曾经到底惹到了她什么?
我曾经惹过她什么呢?
我用力回忆,回想我所能记得的。
我还是不清楚,在我所有的记忆中,也不过就是她看我不顺眼而已,难道就因为这样就要置我于死地?
在十里河,那么多的刺客又是怎么回事?
那些人很明显有组织有纪律,不像是在回平城的路上,那些劫匪很毛躁。
那一拨的黑衣杀手,像个组织,感觉到有带头的。
是谁需要派遣一个队伍来刺杀我呢?
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而这次,独身女杀手,又会是谁?
“在想什么?”我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我回过神,萧景栖已经走近我的身侧,并排着我站在檐下,他轻柔地看着我。
我轻抿嘴,“在想刚才的那个女杀手。”我看他一眼,“你认为会是什么人?”
他愣了下神,眨了下睫毛,轻笑道,“不清楚。”
我感觉他有些闪烁其词,一种心知肚明却又不愿说的表情。
可许我想多了,还是我不能理解他的表情。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之前就来过这?”
“是。”他轻应道我。“就在刚才没见到你之前,我才从道观下山,就碰到了你了。”
“你认识这里的师太?”
他点头,“多年的朋友了,这次特意前来拜访,可师太不在,那小道尼说很快就回。”
“还没问,容儿你怎出现在这荒郊野外的?”他转移话题看着我。
我轻叹一息,看去那滴水的枝叶,平静地回道他,“显带我出来骑马散心。”
他随着我的视线看向雨水,轻呢,“这雨说下就下,可能一时半会还停不了。”
我俩沉默一会儿。
他拿出了腰间的玉箫,放在唇边吹了起来,曲声飘荡在这个山涧里,清清扬扬。
他一直吹着这首曲子,我已经听过很多遍了。
在他的曲声中,我又想起在幽林谷的那个梦,那是我第一次在梦中听到这首曲子。
虽然我知道是梦,但梦里的一切很真实。
我抬眸看向他,他的眸色含笑,一副很沉醉地吹着他的曲。
可我的心却有丝疑惑,当时我在幽林谷的那些时日,总感觉有人在身后注视我,可每当我回头,什么也没有。
那时,我就疑惑谷中是不是除了我还有其他人。
他会不会也在那?
这个想法却让我吃了一惊,如他真在那,那我在水中戏水,他会不会看见了?
我想不可能,一定是我想多了。
我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的神色,看着他的脸和他那放在玉箫上吹气的薄唇,我的心跳加快了。
我感觉自己被他给迷惑了。
我紧了紧袖中的手心,镇定自己骚动的心。
等我放静心后,他的曲声落下。
他看着我,带着很深的柔情。
我被他的深情款款给怔得呆住,就在他伸出手将要抚上我的脸时,我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他愣住了,脸上轻抽一笑,“你到底不是她。”
我端正自己,木然地说道,“你说的是桪儿?”
他是笑非笑,侧目看向外边的风景。
他的嘴脸微扬,“在我的眼中,桪儿是个开朗天真的女孩,就算在她很小的时候,她身体有疡,在流霜水榭治疗期间,她都是开心欢朗,从不幽沉过。”
他说完这句看向我,“你和她有很大的区别。”
我冷冷一句,“我又不是她。”
既然我和桪儿还是有区别的,以前也没有接触过她,可为何老是梦到她,而且梦里的东西又都是真实的呢?
这个问题一直迷惑着我,那么身边的这个男人,曾经和桪儿在一起的男人,他会不会了解什么?
我疑惑地看着他,“我经常梦到桪儿,梦到她曾生活过的地方,你能帮我解释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