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吃了一惊,太不敢相信。他不就是个江湖郎中吗,想不到竟是萧齐的西昌候。那,他一个西昌候跑到大魏来做什么?
我微微出神,盯着萧景栖的面庞道:“你来魏土国内做什么?”
他的笑意淡得若一缕轻烟:“为了你啊。”
我不信。
不会就因为乙桪,待在魏土这么长的时间,还依江湖郎中来掩盖自己的身份。他定有其他的秘密,只是不愿向我表明。
我淡淡一笑,以不相信的面容对他。
他悠然一句,“桪儿,你真的不信?”
我嗤了一声,“谁相信你。”
离去之时,我回头向他道谢,谢他在蹴鞠日以那种谎言来圆说当时的事实。
如不是他的那句话,或许朝廷真以“妖孽”来处置我了。
我谢他当日真诚的相助,或许他对我是有一颗真的心。可那颗真心里的大部分是因为乙桪,而我不过是乙桪的替代品。
回宫后,我暂时将他遗忘在脑后,平静了一日后,我来到司膳房奴婢的居所。
我的脑海里浮现碟笙当日的眼神,她那么急忙地向我昭阳宫跑来,大声呼我,在死之前,似乎有话要和我说。
我想看看她的房间里或许给我留了什么。
她人已经去了,再也问不出什么了,希望能在她房里找到点什么。
但又不知道能有什么是对我有用的。
我都不知道自己需要找的是什么。
于小蝶因是掌事,有单独的寝房,她的寝房虽然简单但很整洁,房间里最多的是字画,一面墙上都挂满了字画。
字画前的笔案桌上,还放有一些书籍,文房四宝一样不少。看样子她还竟然是个很有书香之气的才女。
我静静地望着挂在墙上的字画,很显然这些东西也一定是出至她的手笔。
给我开了碟笙房间门的是司膳房的女婢,从我进门后一直跟在一边,此时她说道,“于掌事空闲时就爱一个人在房间里写写画画,好的作品她都留下来了,这满屋子的字画都是她多年来亲手书写的。”
我的视线从字画上瞟到那婢女的脸上,看她的样子很年轻,却知道这是于小蝶多年下来的作品。
“你叫什么?”我淡漠地问道她。
“回娘娘,奴婢镜儿。”她很是恭敬地福身回道我。
“你说于小蝶从很多年前就开始写写画画,但本宫看你年纪也不大,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悠然地坐在几案边的凳上看着她,随身伺候的瑛琳同站在一边。
镜儿很是认真地回道我,“从奴婢进到这司膳房后,就听到年久的宫娥说过,这于掌事平时很安静,除了她当职,其余时间都在她的房里写写画画的,平时也不让谁进她的房间,这房间钥匙还是于掌事出事前交于奴婢的,她对奴婢说,也许贵妃娘娘会找她,要奴婢带您到她房间来。”
听到镜儿的话,我感觉碟笙一定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但是是什么呢?
“她还说了什么?”我问道。
镜儿只是摇摇头,回道,“没有了,于掌事平时也不怎么跟奴婢们说话,她总是喜欢一个人待着。”
我轻挥手让她退下。
于小蝶一定有什么是来不及告诉我的,会是什么呢?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瑛琳,我让瑛琳帮忙找找看,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而我的这些寻常的举动,都让皇后给打听得一清二楚,在李德禀报她后。
冯悅言淡漠地看着李德,悠懒地说道,“你说她一个贵妃这么关心一个宫婢是为了什么?”
“这个奴才不知。”李德怯弱地回道。
冯悦言木然地站起,轻走两步,瞪着李德,冷冷地道,“不会是怀疑到那条疯狗了。”
李德说道,“娘娘别担心,再怎么也不会怀疑到娘娘您的头上,那条疯狗可是优茵郡主带进宫的,与娘娘您无关。”
冯悦言盯着李德,正经地说道,“可那不是你献的计,让优茵在宫外看见那条狗,在她身边捣鼓说,那狗可爱,太皇太后看了肯定喜欢。是你间接让优茵带进宫献给太皇太后的,要是查起来,你脱不了干系,连带本宫也脱不了干系。”
李德细眼一笑,尖声轻回道,“娘娘无需担心,上面不是还有太皇太后吗?”
冯悦言冷静地望着他。
李德继续道,“那条狗可是在太皇太后那里待了好几天了,一点也没事,怎么见到她容贵妃就发狂了呢,说不准就是她容贵妃惹到了那狗,才让狗扑向她的。
谁晓得是娘娘您特定让广陵王殿下看见那狗,知道广陵王殿下玩性大,会带着那条狗去玩,而又让优茵郡主去找广陵王殿下,这不都在娘娘的计划中。”
冯悦言轻轻坐下,眼神轻怒,叹道,“可惜了这么一条好计策,那贱人一点事都没有,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平安无事。”
李德忙将茶杯递到皇后的手上,陪着笑脸道,“皇后娘娘别灰心,还有机会,就算这次失手了,咱们可以再找机会。”
冯悦言将茶杯重重地放到桌上,厉嗤他道,“还有什么机会,再下手,皇上可就知道是本宫了。”
李德一凛,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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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碟笙的房里,我待了二个时辰,把她房里仔仔细细瞧了个遍,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没见她留下什么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