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或许想到我有此一问,微笑回道我,“奴婢本就是北海王府中的人,去冯大公子府上,不过是冯公子看奴婢的手艺好,让奴婢去他府里住了一段日子,教他府上厨子做糕点。”
原来竟是如此。
她笑道继续道,“这还多亏娘娘教奴婢的手艺,才让这么多的主子认可奴婢。”
我还以为她成了冯诞的女人,却不想只是这样。
我拿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尝了尝,是很好吃。
“青烟的手艺真是极好,本宫很久没做过这些了。”我赞赏道她,她含蓄地笑了笑。
“娘娘不嫌弃奴婢做的糕点就好。”
我安然一笑。
此后一段时间里,青烟隔三差五就会往我昭阳宫送来糕点,陪我闲聊会再离开。
这个冬季雪日特别多,我挺着大肚艰难地挨过。
三四个月中,我没再出皇宫一步,也不曾再见到萧景栖。
在皇宫里就算碰到南宫霓,我也不向她询问一句萧景栖的消息,这段时间我似乎都完全忘记了他。
那香荚蒾,只是那半个月中每日我都会发现寝宫中有新鲜的花,后来也不曾再出现。
萧景栖和我完全好像失去了联系,他不再来见我,我也不打听他。
时间就这么安静地过了四个月,直到年后春季三月的一日,我要生了。
昭阳宫除了我痛苦的生娃声,就是奴婢来回的走动声。
在长达几个痛苦的时辰中,我终于生下了皇儿,拓跋宏一直守着我,在见到皇子的那一刻,他开心的不得了,为皇儿取名“恪儿”。
奶娘将恪儿抱到我面前时,我不由地流下了眼泪,那胖嘟嘟的脸,真是让人欢喜。
皇儿生下来后的那个月里,我完全沉浸在母爱中,什么乙浑乙桪,我似乎都不记得了,甚至连萧景栖更不记得了。
直到生下恪儿的两个月后,高府传来消息,说我母亲已经去了。
这段时日来的开心在那一刻,我懵住了。
我必须得回高府一趟,为我母亲送送行,毕竟她是我的亲生母亲。
我穿着素衣坐上车辇回到高府。
拓跋宏让恭懿的护卫队随侍在我的车辇旁。
我跨进高府的那一刻,全府前来跪迎我,连大夫人都来跪接。
我直直地走进母亲的灵堂。
父亲这次倒是让我很意外,让母亲的灵堂竟然摆在正堂。
或许是父亲有了一丝暖爱,在不理母亲的大半辈子里,在她死后也给一丝尊容。
又或许是因为我是贵妃,知晓我会回府,才这样让我心里舒服。但不管怎样,我没有给父亲脸色,也不多责备什么。
有些月份没见到父亲,他消瘦了很多,也苍老了很多。
可能是高璃的逝去对他打击太大。
高璃中毒身亡一事到此时还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京兆府尹不是不上心,而是真的查不出来线索。
我曾听闻,父亲去京兆府怒吼过几次,但依旧没有任何作用。好似京兆府尹刑峦现在只要见到父亲,都心惊胆战的,害怕他又是一顿骂。
因为安慰父亲,太皇太后升了大哥高首文的官职,升任为巡防御史,统领京城安防。
母亲已经走了,伺候她的林嬷嬷和紫兰该如何安置。
当她俩人跪在我面前,说想请我安置时,我询问她俩的意见,如想继续留在高府,就留下,如想离开,我让父亲允许她们离开。
我没想到她俩竟然异口同声地说想离开。
或许是伺候母亲久了,和府里的其他人也没多少交集才不想留下。
我同意了她俩的请求,让瑛琳给她俩个每人一些银子,在母亲葬后就离开。
林嬷嬷和紫兰很满意地对我叩了好几个头。
在紫兰起身准备退下时,我见她犹豫地回身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是有话和我说。
此时是夜星黑下,我坐在自己的秋水居的正厅里。
紫兰的忧郁让我果断地将她留了下来。
我很疑惑她的神情,微微一凝“紫兰你还有话和本宫说?”
她恭谨地站在我面前,微张口又不敢言。
“你有话但说无妨,这里又没他人。”
我身边此时除了瑛琳,没有其他人在。
紫兰再靠近我一步,在我面前轻语,“娘娘,奴婢有些话一直不敢对谁明说,今日娘娘回府,紫兰不得不提。”
见我看着她,紫兰再次说道,“大小姐大婚那日中毒而亡,后来京兆府尹到府上查访,紫玉交代了一些事情,说大小姐曾经雇佣杀手在娘娘回平城的路上埋伏,刺杀娘娘。虽然娘娘遇险,但后来还是安全回了府。
紫玉觉得娘娘可能是得知了真相,心存怨恨向大小姐下了毒,是杀死大小姐的凶手。
京兆府尹将紫玉带回衙门细问后,她只是怀疑娘娘又没实际证据,就将紫玉放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