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栖一回到幽雨庄,程由便到了他的面前。
“侯爷可有收获?”
他幽深如深潭的眼眸定定看了程由一眼,漫不经心地道,“看了大概,本候所到之处,都记在脑海里了。”
程由极不可待继续道,“可有异常?”
萧景栖抚摸着茶杯,眸色深幽,似在回程由的话又似在自言,“东阳王府的后院里有一处避静的山石园林,那里定有密室。”
“侯爷接下来准备如何?”程由静静地问道。
萧景栖深邃的眼眸冷厉一笑,“引东阳王离府,夜探,查出真相。”
他抬起眸光看着程由,正色道,“集好护卫,听我命今再行动。”
程由迅速将藏身在各处的护卫队招集了起来。
风高夜黑下,山里密林中。
萧景栖身穿一身黑服,脸上带着银色面具,站在护卫队身前,下达命今。
东阳王让皇帝连夜招去议事,朝廷有了慕容渡的消息,皇帝让他派遣军队连夜去逮捕慕容渡。
这个机会是萧景栖不能错过的,他这次必须探访东阳王府,找出答案。
在他心里十分确信,当年太皇太后让拓跋丕全国境地寻找崔道人,而崔伯渊一直没下落。
萧景栖确信拓跋丕已经抓获了崔伯渊,密藏了起来,只是不上报朝廷,私自控留了。
他更相信,崔伯渊一定被拓跋丕给藏在了府里。
卫队集合完,萧景栖轻挥手,一行黑衣人消失在夜色下。
东阳王府可不是一般的王府,东阳王是当朝太尉,府兵就有几百号人。府里的安保工作更是细致,密不透风。
想要在王府里自由出入可不是随意而为,萧景栖认识到这一点。
他能招集卫队轻松去探府,是他已经做了足够的准备。
白日和优茵郡主在游园时,他借故上茅房的时间溜进了厨房,在厨房的辣酱里下了点药。
这药粉进食后能让入昏睡几个时辰。
做足了一切准备,就等夜晚的到来。
月下,黑影集体闪进了东阳王府,府里静得很。
一些巡视府兵靠的靠,站的站,都闭眸瞌睡着。
少了这些巡视卫兵,黑衣人轻松来到后园的山石边。
夜色面具下的冷眸悄悄地探索着树林,轻步朝前,直到看见坚固的钢石门。
石门和山体连成一起,密室一定就在这石门里。
程由在石门旁寻找着开门的机关。
萧景栖静静地站在石门前,双眼探索着能开启石门之物。
在他不经意间见右手旁的假山上,有一处圆形的突出,他轻笑了下,在那圆石上一按。
石门裂开了,移出一道门来。
程由忙朝卫队一挥手,几名黑衣卫队跟着他一起先一步走了进去。
萧景栖嘴角淡淡一笑,胸有成竹地跟着走了进去。
经过几道窄弯,来到一处宽畅的石室。
石室里壁上的烛光将室内照得清清楚楚,一眼看了全,除了光亮,没有他要找的人。
只是他看清楚了,这石室就是一个囚室,里面逼供用的刑具样样俱全。
除了这些刑具,什么都没有。
他走近正方一处,看着那墙壁上的铁链,让他皱眉。
他恍如看到了有人被绑在这里用刑,而被用刑的人正是崔伯渊。
萧景栖愣在那里,像看到了当年师傅被抓而无助的痛苦呻吟之声。
这一切会不会是这样,还是他猜错了。
程由在他身边同望着,在萧景栖沉默在这石囚里完全没回神之即,他忙提醒道,“侯爷,撤了,属下怕东阳王随时会回府。”
萧景栖轻咬了下唇,反应过来,朝卫队轻扬了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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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琳和宜儿提着篮子去御花园里采花瓣。
在花园里采了满满一篮子花瓣,正回昭阳宫的路上,迎面见冯昭仪在奴婢的拥簇下慢慢地散着步。
瑛琳见冯昭仪走来,做为奴婢应该前去行礼。
宜儿慢停了一步,轻蹲下身在路边捡起了一粒小石子。
当宜儿看到冯昭仪快走近瑛琳时,拿着石子的手在花篮的掩护下轻轻动了动,那粒石子向瑛琳的腿部飞去。
瑛琳被石子击中,一个踉跄没站稳,身子向前扑去。手中的花篮滑落掉在地上,身子歪倒向冯昭仪扑去。
冯昭仪吓得飞去半个灵魂,幸好她的奴婢反应够快将冯昭仪用身体撑住,冯昭仪才没能跌倒。
瑛琳没有碰到冯昭仪,在冯昭仪面前摔了个狗吃屎。
冯昭仪轻叫一声,脸色煞白。
瑛琳被自己吓得摔倒在地上后,忙爬起伏在地上叩头谢罪。
宜儿装模作样也忙跪地叩拜,请求冯昭仪饶恕瑛琳。
等到消息传到我的面前时,我才知晓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张新普禀告我,瑛琳被冯昭仪的奴婢甩了几个耳光,还被罚跪在冯昭仪的永安宫外。
宜儿回来后,跪在了我面前说,瑛琳走路踩到石子,没站稳才扑倒了,虽没有接触到冯昭仪,但冯昭仪因此受到了惊吓。
出了这么大的事,虽说是瑛琳的错,但我就怕他人猜想是我昭阳宫的贵妃授意奴婢去做的。后宫争宠自古就是,就怕他人乱咬舌根。
我此时担心的不是瑛琳会牵连到我,而是冯昭仪会将瑛琳怎样?
她毕竟是我从高府带来的奴婢,是在我身边伺候多年的人,我不能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