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宫偏殿有一面墙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一卷卷的古籍。
黑色的书架比人还高,我站在书架前翻阅着书籍,想找卷书看看来消磨时辰。
室内的琉璃灯明亮,我坐在案台边摊开书卷,静静地看着。
没多时,那灯闪了闪,刺着眼睛。我走过去想去察看一番那墙壁上的灯。
我瞧着那有些年头的灯座,古铜的色,正欲想将那琉璃灯罩拿开看下。却让我发现了灯座上有着细微的花纹。
我仔细一看,竟是雪莲花,和那楠木墨方上的雪莲花一模一样。
我豁然激动,心中下意识中伸手轻摸着那花纹。
在我摸向它时,我感觉到灯座可以转动。
毫不犹豫中,我转了下灯座,突听到一声轻响,我身后那面靠墙的书架从中间开了,慢慢向两边伸开,露出空间里。
我快步过去,惊讶地看着书架裂开的后面是一道暗门。重重的铜门,有三尺之宽。我上下瞧着铜门,没有打开门的任何地方,完全就如一面铜墙一样。
这么重大的发现,我很兴奋,心情激动得很。
我再次回头看了眼那灯座,想到它的花纹,看来这扇门一定与那莲花墨方有关。
眼下我想着该怎么打开这扇门,我四处望了下,见裂开的书架骨柱上竟然有一处凹了进去。
我伸手摸着那方凹处,眼睛里闪出光芒,它的尺寸和那楠木墨方的大小应该是一样的。
那木方应该就是从这里拿下来的,或者说那木方应该放进这凹陷处。
我得将那墨方拿来放进去试试,想到这我忙走近灯座前,再次转动,将那书架还原后,快步经过廊道走回内寝。
在回到寝宫,我忧郁了,如此时去开起那扇门,或许这行宫里的人都会知晓,想过后,我还是决定深夜再说。那时,夜深人静,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瑛琳给我端来安神汤,我喝了下去。
拓跋宏还未就寝,我还要陪他会儿,在他牵着我的手,要我入寝时,我只能先陪他去入睡,等他睡着了我再起来去也不迟。
我以为我可以等他先睡着后再静静起床,独自行动,可我自己却迷糊地睡了过去。
我努力让自己不要睡得太沉,迷糊中我隐隐约约听到有女人的哭声,若隐若现,似有哭声又像寒风吹过的呼哧声。
迷糊淡睡中,我感觉不出来,头沉重得很,很想起来看个明白,却怎么发现自己也动不了身体,好像软弱得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这一晚,我睡了过去,夜半没有起来。
次日醒来后,我失神了,想好的行动,我没有做成。
这一日,我不管做什么都心不在焉,脑袋里一直想着那扇铜门。
不知铜门后会是什么?
乙桪当年一定是进过那里面,所以才拿了那楠木墨方,我想那必定是开启那扇铜门的钥匙。
在和拓跋宏一起用膳时,他发现我胃口不好,恍神。
“容儿,不舒服?”他看着我凝神地问道。
我的脸色可能真不好,让他的目光流连在我脸上。
“没、没……”我淡淡应到他。
“宣太医来看看。”他朝伺候在旁的瑛琳说道。
不多时,在膳食撤下后,贾太医来为我症脉,说我体虚,惊梦,心中郁结,失眠严重。
我再次被要求喝药,不光只安神药,各种调理身体的药。
拓跋宏亲自看着我喝下去,他的神色担忧得很。
在下午时,我又感觉到头痛,刺痛一般。
萧景栖被宣到我面前,拓跋宏郑重地要求他将我的头疾给治好。
我全身无力,总感觉眼睛模糊,头昏。
在我面前的人总是在虚晃一般,似乎还带着耳鸣,听人说话不太清楚,总感觉有其他声音的嘈杂。
他在给我施针,贾太医应该也在场,拓跋宏好似坐在那里,殿内没人敢出声。
可就算是静得无人出声,我总感觉到有轻微的刷刷声。
我这日就被这么多人守在身边,迷糊中睡过又醒过。
在我最清醒时,已经又是傍晚时分。
瑛琳见我睁开眼,满脸兴奋,还以为我没事了。
我说,我想起来。
她扶着我起身,坐到桌边,给我倒水。
在喝了口水后,我冷不然问道她,“你可曾夜晚听到有女人的哭声?”
我的话问的很认真。
瑛琳惊愕般的摇头,眼神诧异,“没有,奴婢什么也没听到。”
她真的什么也没听到?
“秋云你呢?”我看向秋云。
秋云茫然地也摇头,“奴婢也没听到。”
“听到什么?”拓跋宏走了来,看到我好像正常了,脸上带着喜色,自语道,“看来白郎中的医术还行。”
我淡淡笑了笑。
“容儿,你刚才说听到什么?”拓跋宏坐在我身边,认真瞧着我的气色。
“晚上这行宫里有女人的哭声。”我忧郁地眼眸看着他。
拓跋宏没立即回我,而是沉了眸色,这才慢声说道,“容儿肯定是听错了,哪有什么哭声。”
都说没有,难不成真是我听错了。
可是这夜,拓跋宏陪着我入寝后,就算他将我搂在怀中,安慰我早点睡,我仍旧没有睡过去,迷糊中,我再次听到女人的哭声,似远似近……
我紧张,害怕,胆怯,更是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