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萧景栖这句话,我错愕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苋儿怎会死了?我才和她分开没多久。”
“桪儿——”
我再次一把甩开他的手,瞪着他,“你在这阴山见过苋儿了,她在哪?快带我去找她。”
“桪儿还记得自己来阴山是做什么的吗?”萧景栖看着我静静的说道,他的眼眸深幽得恍如藏着太多我不明白的东西。
我能告诉他我是来给慕容真安找药引的吗,说了其实也没关系,他虽然处处对慕容真安不放在眼里,可慕容真安是我朋友,而且他快要死了。
“给真安找白虫尉后。”我淡淡回道他。
“慕容真安?”他深邃的眸看着我。
“嗯,”我点头。
他突然脸色煞白,眉头都快拧在一起了,他轻咳了下,缓神后这才一字一顿说道,“那是皇兴四年的事了,桪儿,你给慕容真安找药引是十七年前的事了。”
我被吓得后退几步,摇头怎么也不相信。
“萧景栖,你别想骗我,我明明刚才还跟苋儿在一起,我们一起来阴山,你竟然说是十七年前的事……”我愣笑,慌神,“你是在跟我说笑。”
他快步走近我,一把将我拉进怀里,“不管你现在记得什么,你是桪儿就好。”
我对他说出来的话太迷糊,我本就是桪儿。
“桪儿,现在是太和十一年,大魏的皇帝是拓跋宏……”
我的头顶传来他的话。
我费力地从他的怀里挣脱,抬着头看着他,神情里激动,不可信,甚至慌乱。
不,不,不,怎么会,苋儿死了……慕容真安呢?
我感觉到眼前一黑,晕倒前被他一把抱住。
等我醒来时,眼前再次见到他担心的容色。
还以为做了一场梦,以为萧景栖的出现只是在我的梦里,可他真是在我面前。
我凝神地看了他一眼,他见到我醒来,温柔地一笑,将我扶起坐好。
我这才发现自己应该在一处农舍里,简单的木桌,床榻。
“这是哪?”我无力地问道。
“阴山南麓一户农家。”他平静地回我,“离行宫有些远了。”
他的意思是不需要害怕朝廷的人找来。
外面天是亮的,阳光温热,是个晴好的天气,我想起来。
可等我观察了这屋舍后,发现除了萧景栖根本没有其他人,他不是说是一户农舍吗。
见我脸上的疑色,他已经开始说道,“这茅屋的主人早已经不在世了,是个空房子。”
他为何知道,我只是看了他一眼,其他话没再多问。
我见屋内有面铜镜,等我坐下去准备梳妆下头发时,豁然发现我的发髻,以及我身上的衣袍。
这很明显穿着一身宫装,而我的头饰也是如此的奢华。
我不明白。
“不喜欢这身衣服就把它换了……”萧景栖此时在身后说道。
我回眸看他,他指了指椅上,那放着一身汉服。
他走了出去,我将衣服换好,顺便梳了个我喜爱的发髻,那些奢华的头饰我不再需要。
此时屋外,我听到萧景栖在说话,谁来了?
等我起身走到门口处,见檐下和萧景栖说话的人竟然是游然。
游然忙向我拱手施礼,尊称我一声,“门主。”
我裂出了笑,终于有一个人不认为我糊涂了。游然是我青峰门的兄弟,怎会不认识我,也当然知道我的身份。
他来了就好,免得萧景栖那些话让我没明白。
只是游然好像苍老了很多,感觉经历过人生起伏,发丝中都夹杂着几根白发。
我疑惑地看了他俩人一眼,游然和萧景栖两个人竟然认识?
“门主,你终于回来了。”游然满脸喜悦之色,“这么多年了,属下的等待终于实现了,崔仙道的话真的灵验了。”
我皱眉不解,游然说了这话,我还是不明白。
萧景栖一把拉了游然的手腕,游然忙再次道,“属下是说,门主这次安然无恙就好。”
我突然记起萧景栖昨晚说的话苋儿死了……
十七年前了……
我嘴角再次一抽。
在屋里坐下,萧景栖倒上一杯水放在我面前,我没喝。萧景栖或许在乱说话,迷糊不清,可游然在,他一定清楚。
可是,游然竟然点了下头,默默地说道,“门主,此时真是太和十一年了,你来阴山寻找药引是十七年前了……”
我放在桌上的手紧握了拳,这么说,我沉睡了,在阴山掉入那深渊寒洞后,我和苋儿寻找出路,那洞内好几条岔路,我和苋儿分开寻找。
我好像……
好像到了一条古老的甬道,甬道的石壁上画了很多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