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听邻居说我们家来亲戚了……”
干净清雅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我忙站了起来,看着一个俊郎的男子从院外走了进来,虽然穿着朴素,但白净的面孔让人看着舒服。
他应该就是思君了。
游然在我看着那男子还在省视中,忙朝他说道,“思君,见过你母亲的姐妹,乙桪姨。”
看着思君,我这才相信萧景栖说的是真话,这个孩子已经这么大了,比我还高个头。
思君疑惑地看着我,他的眼眸里带着一些不可信,他看了眼安培又看了眼游然,然后才在我面前低头给了个礼。
“姨好。”
或许是我脸上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和他比起来,我大不了他多少一样,这样称呼呼我为“姨,”他有些羞涩似的。
“你真的是思君?”我再次确认。
思君点点头。
我瞟向萧景栖,他抿嘴笑了笑,似乎在告诉我,这一切是真的。
真的已经十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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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这么多年,青峰门不知怎样了,我要回青峰山一趟。
从安培家出来,我,萧景栖,游然一起骑上马向安培告别。
思君站在院里愣愣地看着我,问我,“何时回来?”
我笑道,“姨办些事后就回这看你。”
“一定要回来看我,思君等你。”他说得很有情义。
我含笑点头答应他,“姨曾经对苋儿说过,会和她一起照顾思君的,苋儿如今不在了,姨不会忘记当初的承诺。”
思君那双好看的眼睛笑了起来,“好,有姨这句话,思君很开心。”
上马之前,萧景栖让我戴上面纱,
说是附近有很多朝廷官兵在搜查刺客。
听到他的话,我不勉想到了自己,自己去了阴山行宫,那可是皇室之地,难不成我在那里还杀过官府之人?
我一时真的想不起来了,我只好听话般带好面纱,以防那些官兵搜查之人真的是我。
萧景栖则带上半边银饰面具,我想他也许跟我的心事是一样,怕官府之人认得他,而他又犯了什么呢?
我记得当年乙家被诛后,萧景栖曾陪着我去过一些官宦家里,找过那些冯太后身边走狗的麻烦,还陪着我一起杀过一些官员,有可能有人见过他了,他怕认出来。
在去青峰山的道上,途中官兵设了关卡,我远远地听到那些官兵在搜查什么刺客。
一听,好像就是阴山行宫里进去了刺客,还捋了什么人。
我和萧景栖同坐在一四马上,游然独自坐在一起,跟在我们身后。
见到官兵在搜查,身后的萧景栖用手紧紧裹紧了我的身子,在我耳边轻声道,“别怕,有我在。”
我并没有怕,只是担心真的所搜之人如是我的话,会有一场麻烦而已。
我们从马上下来,随着群众一起过关卡,官兵仔细地瞧了我们,一名官兵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附近做什么!”
萧景栖很是镇定地道,“行走江湖之人,来哪去哪都随身自由。”
那官兵上下打量我之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便放了行。
过关后,我们一直不停奔马,可能是身体不适,我有些累,眼睛犯花,看东西不太清楚。
没行几个时辰,萧景栖见我脸色苍白,而且天快黑了,便找了一处远离城镇的村落里住下。
游然打听来的房子,房主去看嫁在远方的女儿了,暂时房子空在这里,萧景栖将它租了下来,还给房主邻居付了钱,让那邻居在房主回来后转交给他。
进到屋舍里,我便坐下,头犯着晕。
萧景栖拿出一粒药丸要我吃下,我看了他一眼,还是从他手上将药丸拿了过来。
游然做了膳食,我随意吃了点,早早地去床榻上休息了。
睡意迷糊中,我听到箫声,从窗外飘进来,曲子我恍如很熟悉,在半迷糊中,我安然地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过了午时。
游然见我醒来,给我端上稀粥,我没见到萧景栖的人。
“他去哪了?”我慢慢吃着粥问道游然。
游然静静地坐在我面前,恭敬地回我,“萧公子很快就会回。”
游然还是没有答出我问的问题。
我放下勺子,认真再问道,“他去哪了?”
我的语调里带着些强迫和拉高了声调。
游然这才轻声回我,“去给门主拿琴了。”
琴?我的琴,我记得在和苋儿去阴山前,我将太玄独幽交给了游然保管。
游然这是告知了萧景栖,所以萧景栖这是去给我拿琴了。
我没再多问,静静地站在屋檐下,等着萧景栖回来。
直到天快黑了,萧景栖才将琴拿了回来,他背着琴从马上下来时,脸色不好。
他笑着将琴交到我手上。
看到太玄独幽,我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它可是师傅留给我的。
我很爱惜它,也曾用它的琴声来杀人。
萧景栖见到我看到琴不一样的喜悦神色时,他的眼眸里带着笑意。从这次见到他起,他时不时对我笑,那种神色恍如见到我如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