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许诺言到白头,为君苦等几春秋。琴音月下痴心碎,片片冰心织叠愁。
扬州官道上,两辆马车正缓缓行驶着,为首的车里,萧右玉和萧玉簪正坐在里面缝制着一件精致的袍子。这是她们两人一起缝制,为萧清月做的袍子。想要趁这次祭拜,烧给萧清月。
两人都没有说话,情绪有些沉重,似都沉浸在与萧清月的过往之中。车外,由萧明明亲自赶车,前两日出发之前他已经派人送信到扬州驿站。
因为一个萧清月,京城中的权贵都来了扬州,这可把扬州府衙内的官员给忙坏了。
离扬州越近,萧右玉的心情就越难过。。。去年的这个时候,她第一次踏上去扬州的路途,去见她这一生中最要好的姐妹。
可那第一次,却也变成了永别,她该早些去扬州看她的,她曾答应过的。。。
思及至此,不禁有些悲从中来,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这时,一旁情绪同样有些低迷的萧玉簪,伸过手握住那有些发颤的手,似在安慰。
萧右玉一抬眼,正好看到与她一样微红了眼眶的人。
萧玉簪握了握她的手,吸了吸鼻子道,“别想了,月姐姐不会想看到我们这样子去见她的”
感伤的点了点头,“恩,我知道,她以前最见不得我们哭丧着个脸”
“恩,月姐姐要是知道你如今快要做娘了,肯定会很开心的”
萧右玉再次点了点头,努力的憋着自己越来越酸的鼻子,心里更是默念着,清月,我带着你的侄儿来看你了,等他出生了,我让他认你做干娘好不好。。。
此时萧宅别苑的书房内,响起一阵阵打喷嚏的声音。“阿嚏。。。阿嚏。。。”
萧清月捂着鼻子,走出书房的里屋,生怕自己打喷嚏的声音惊醒了刚入睡的人。
书房外屋,李勋正守着,见到出来的人,恭敬一作揖。
“夫人”
萧清月揉了揉发涩的鼻子,悻悻道,“现在,我能走了吧”她知道,自她回到这里后,萧南枫已是几日未合眼,这睡下了估计一时半伙也不会醒来,她现在这个时候走正是好时机。
可李勋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将她立马打回了原形。
只见李勋不动声色道,“恐怕不行,王爷已经吩咐过属下,一切等他醒来之后再做定夺”
“你!!”萧清月顿时咬牙切齿起来,“好你个李勋!你尽然也学会框我?!”
“属下不敢”
萧清月气的冷呵一声!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这手下的人也好不到哪去。心中难免气恼,这能怪谁,还不是怪自己当时心软,这下自己心痛了吧。
瞪了那微低着头的人许久,才收回视线,余光扫过身侧墙上还未揭开的帷布。
此时已到了黄昏时分,天色还未全黑,书房里已经点上了灯。
盯着那墙上的布看了一会,想到明日便是自己的‘忌日’,这不禁让她想起了许多人。。。
想了想问着一旁恭敬的人,“你可有去连翘老家提过亲”看他这个样子应该还未成亲。
微低着头的人听罢一顿,有些不自然的回道,“没有”
不解的将视线再次转向他身上,“为何?”
李勋面色有些发青,瞬时,去年连翘离开扬州之际在城外对他说的话,闪现进脑海。。。
‘你和你的主子一样可恨!你当时为何不拦着公主,又为何没有一直保护在她身边!是我的疏忽害死了公主,你和你的主子亦是帮凶!’
见他面露难色,萧清月眉头轻皱,不确定道,“因为我的缘故?”想来连翘也许会因为她的缘故,而怪责他。
李勋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那身侧握着剑的手指却不自然的收紧。
看到这,萧清月便知道自己的猜想没有错。
“对不起”心下有些愧疚,一段好姻缘因为她而不欢而散,这不是她的本意。
李勋闻言赶紧抱拳道,“夫人言重了”当年之事,却也是他大意失职,不但害了萧清月,还害的他主子自此一蹶不振。
萧清月想了想又问道,“那西郊小院现在是空置了吗”她其实是想问,那小院后面的那座衣冠冢,当初那个与她娘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如若她没有冒然前去,如今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局面。
“西郊小院。。。已被王爷下令放火给烧了。。。”李勋没有隐瞒,那西郊小院早已成了萧南枫心里永远的痛。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如果不是那座衣冠冢,如果不是那一棵又一棵的梅树,这人又怎会经历了那样一场劫难。所以当时萧南枫便下令,焚了那个地方。。。
萧清月不禁有些诧异,那里还有柳茵的衣冠冢,怎么会说毁就毁了呢!
“那我娘的衣冠冢呢?”
李勋闻言困惑道,“那不是柳淑媛的衣冠冢”他知道萧清月口中所说的衣冠冢。
听到这样的回答,萧清月亦是一愣,“那后屋的衣冠冢,不是我娘的?”当时她一心赴死,许多事都没有弄清楚。
“那座衣冠冢在那里已有些年头了,当初王爷在扬州出任扬州刺史,买那宅子之时,那衣冠冢便已在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