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兰若萱往地上淬了一口唾沫，冷哼一声：“就凭我是兰陵国的公主。我亲眼见到了，你们所谓的寇家，是多么无耻。”

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兰若萱的眼神慢慢失去焦距：“我兰陵国本就是边疆小国，比不得大宣地大物博。这点，爹爹很明白。那日，爹爹本已经做好的投降的准备，已经把降书送了出去。”

“可是，”兰若萱闭上眼睛，似乎陷入了极大的痛苦回忆之中：“爹爹和娘亲，等来的却不是大宣皇上派发下来的招安书，而是千军万马的军队朝着我国而来。”

寇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听着兰若萱说的话，仿佛在听一场天方夜谭。

“爹爹本就没有想过会被进宫，是以根本就没有设置任何防守的军队，”兰若萱再睁开眼睛，眼中已经是滔天的恨意迸发出来：“上百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被你们的军队屠杀，你们寇家军，可真是英勇啊，一刀一个，见人就杀，寇姝，你见过那样的场面吗，杀人，就跟切菜一样，而且他们杀的，乃是你最亲的同胞，你告诉我，如果你是我，你会恨吗？”

寇姝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兰若萱，不停地摇头道：“不可能的，爹爹不是这样的人，爹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寇姝，你太天真了，你难道真的以为，你寇家的赫赫战功之下，流的只有你寇家军的汗，而没有别人的鲜血吗？”

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寇姝伸出手，紧紧地扣住兰若萱的肩膀摇晃道：“你说清楚，所有的寇将军，肩膀之上都是有一个‘寇’字做记号的，你确定来的人都是我寇家军，而且是爹爹带的队伍吗？”

“寇姝，别傻了，不是寇家军，难道——”兰若萱冷笑嘲讽道，却像是转眼想起了什么，眼睛微微一缩，看着寇姝道：“你是说，寇家军身上都是有记号的？”

寇姝点头：“所有的寇将军在正式收编之前，都会统一文上寇家专用的文身证明身份，那文身的图案十分特殊，极难伪造，所以若是你说的真的寇家军，身上是一定有这样的文身的。”

兰若萱的眉毛紧紧蹙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寇姝的手死死地眼前的兰若萱，不住道：“你快些想想，说清楚，到底是不是寇家军所为？”

说话间，寇姝忽然觉猛地收到撞击，脑后传来一阵猛烈的钝痛，寇姝心下一沉，只觉得吃痛，想要转过头去看看身后之人，却整个人瘫软无力，像是没了支持一般，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娘娘，娘娘——”觉得外头一阵天旋地转，寇姝慢慢从昏迷当中苏醒过来，只觉得头疼欲裂，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般。

见到一旁的鸳鸯，寇姝还是有些晕晕乎乎的，眯着眼睛开口道；“鸳鸯，这是哪里？”

“娘娘，这是咱们宫中啊，”鸳鸯的眼中多了几分焦急：“昨天晚上奴婢跟着您一道去了天牢，奴婢在天牢外面守着，却是迟迟都不见您出来，等的着急了快要进去找您的时候，却见到皇上抱着您出来了，把您送回长乐宫，您就已经睡到了现在。”

“你是说，是宋谨琰把我抱回来的？”寇姝的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只觉得一片混沌。

“是啊，”鸳鸯点头，随即道：“不过娘娘，您可不能随便唤皇上的名讳呀，咱们这再怎么说还是在宫中呢。”

寇姝点头，挣扎着想要起身。

鸳鸯连忙过来搀扶，却听到身后一个颇有磁性的嗓音道：“朕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