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妈？”寇姝皱着眉，又开口叫了一声眼前的人。

谁知道奶妈却是满脸愁容地拉着寇姝的手，警惕地看着四周，环绕了一圈，警惕地看了一眼一旁的鸳鸯和涟漪，把寇姝拉到了一个角落，小声道：“姝儿，你怎么在宫里？咱们快些回家，老爷夫人要是知道您不在府里，肯定要急坏了。”

寇姝皱眉，看着眼前的奶妈，眉头皱得更深：“奶妈，你看着我，你还记得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吗？”

奶妈嗨了一声，一双粗粝的手紧紧握住寇姝的手：“你这疯丫头，奶妈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马上就要要成亲的人了，不能到处瞎跑，更何况你要嫁的乃是当朝太子，你如今穿成这样跑到宫中来，像是个什么样子，快些跟奶妈回去。”

寇姝的眉头皱的更深，抬头望着元韵，露出困惑的眼神，元韵会意，解释道：“奴婢从许答应院子的柴房里找到了奶妈，可是奶妈却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一直在念叨着娘娘您的乳名，说要带您回家去。”

寇姝心中微微一动，俯下身子，柔声对眼前的奶妈道：“奶妈，你还记得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傻丫头，”奶妈一把握住寇姝的手：“你说什么呢，现在是大宣二十年啊。”

寇姝眼中的瞳孔瞬间放大数倍，紧紧握住眼前奶妈的手，摇了摇头，道：“奶妈，现在已经是大宣二十五年了。”

“什么？”奶妈惊呼一声，随即抱住了头，真个人如同虾米一般弓了起来，口中不停念叨：“痛，痛……”

寇姝大惊，上前一步猛地抱住奶妈，不停安慰道：“没事，没事，没关系，咱们先睡一觉，等睡醒再想这些事。”

寇姝一遍一遍地极为耐心地哄着奶妈。那奶妈的头疼慢慢被缓解了，整个人也在寇姝怀里慢慢松弛了下来，轻轻倚在寇姝的肩膀之上，微微眯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微微一抬头，一旁的鸳鸯就明白了过来，和涟漪两人上前，一左一右，把奶妈架了起来。

寇姝摆手：“送去我的床上睡吧。”

等把奶妈安置好，鸳鸯才回到寇姝的身旁，试探性地开口道：“娘娘——”

不等鸳鸯开口，寇姝就接口道：“五年前，那时候我刚刚得知要嫁给宋谨琰，”顿了顿，寇姝继续道：“当时的宋谨琰已经是大宣的太子，我嫁过去，就是太子妃。”

“所以奶妈的记忆是只停留在那时候了吗？”

寇姝紧锁眉头：“当时寇家势大，起初我并不愿意嫁给宋谨琰，沦为寇家受制于人的棋子，故而一直逃避这门婚事，时不时就跑到府外闹失踪，每一次，都是奶妈把我找回府中。”

鸳鸯低头，娘娘的往事，自己身为奴婢的，不该做多过问。

寇姝继续道：“这一晃眼，已经足足五年过去了。还真是光阴荏苒。”微微朝着奶妈躺着的方向看去，寇姝的眼中又多了一丝不解:“可是，按照正常的情况，人只有受到极大的刺激，才会失忆，寇家灭亡乃是两年前的事，本宫嫁给宋谨琰的前三年，一切都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要说失忆，奶妈也不该失去那三年的记忆啊。”

鸳鸯垂手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自家主子的回忆。

“除非……”寇姝的眼睛微微眯起。

“除非什么？”鸳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