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爱抚交缠】
眼前,是几棵花如锦绣的大树,在大树的下面有几间竹檐屋子,屋前有歪歪斜斜的篱笆竖立着。屋子的前方有一条河流,不大不小的风车正轻快地滚动着。这里是一个小渔村,而茹茉为什么会到了渔村呢?
因原本萧衍的伤势就不容耽搁,加上茹茉又心急火了的一通赶马车,本想着凭借自己的那点技术,能和范云他们会合,哪料想背的要死,把马车赶到河里不说,就连马的蹄子也被水草给缠住了,就在无计可施的时候,终于看见不远处的一条小渔船。淳朴的渔民大婶帮助了他们,将他们带到了这个宁静的小渔村,腾出自己的房间供他们休养。
渔民大婶给了茹茉一套粗衣麻布,当身着粗布麻衣,手端小米粥的茹茉这样出现在萧衍面前时,他情不自禁地说了句,“你好美。”
她打量着自己的这一身,还真够滑稽的,太不适应这副装扮了,简直像个渔妇,将手中的碗递到他面前,蹙眉,“这样也美?”
“美,只要是我的茉儿,怎样都美。”他说此话时贴近她耳边,暖暖的气息吹在她耳上,弄得她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上也泛起了红潮。
她躲开他的双眼,舀起一小勺粥,吹凉之后,送到他嘴边,示意他张口。他听话地张嘴,将勺中的吞入口中,双眼含着异样的光盯着她。
“怎么啦,不好吃?”她往后退了一点,与他拉开距离,凶巴巴地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某无辜的人眼中露出甜甜的笑。
“小米粥。”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做的?”穷追不舍的问句。
“渔民大婶煮的。”实话实说。
对话完毕,鼻间缠绕的药香,和某人俊美到极致的脸颊,让她意乱情迷,突然产生了股拔腿想跑的冲动。
“茉儿,我还没喝好。”他微微起身,宽大的衣袍从肩上滑落,露出紧致结实的胸膛。从窗外透进几缕的阳光照在他身旁,那气势即使是盘腿而坐,也依然能够感到那威严而冷酷的气息渗透而来,这就是王者之气吗?
她刷地回过神来,红着脸,慌忙道;“粥凉了,不能喝了,我去热一热。”
他猛地拽住了她的衣襟,将她拉到床前,脸抬起,仰面看着他。只见他眼睛含亮,嘴角含笑,丝绸般的长发调皮地滑过她的脸边......砰!某女手中的碗掉地,真是太不争气了,但是为什么即便受伤也可以帅的这么没天理,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哦,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我看看,是不是该换药了!”她倒吸了口冷气,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转移的话题。
“来吧。”某人大义凛然地将被子掀开,一副任她蹂躏的样子。
她从宽大的衣兜里掏出药膏,瞪大眼睛一脸认真地伸手,将他的外袍扒了下来,肩膀处裹着白色的纱布,纱布的中间晕染着红黑色的血液,她小心翼翼地揭开裹在他肩膀处的纱布,当揭到最后一层时,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粘着纱布,一揭之下,惊得她手一抖,伤口瞬间被撕裂了开来,鲜血不住地往外流。
“痛不痛?血怎会是黑色的呢?是不是毒还没有解啊?体内有余毒?”她极为担忧地问,慌乱地望着他。
“什么毒?”他静静地看着她,反问道。彷如受伤的不是他一样。
“我师父下的毒。”她打开药膏,涂在他的伤口上,然后动作利落的拿起干净的纱布,将伤口裹好。
“茉儿,你都知道了吗?关于你师父......”他望着她被吓得满是冷汗的脸,心疼地问。
她眨着眼睛,低下了头,将嘴唇轻轻地触碰在他的伤口上,柔柔地吹了吹,“萧衍.......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师父不是你害死的......她是自尽的.......”
她一吹,他的伤口又疼又痒,推开她的脑袋,看着她一来内疚又担心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抬手揉揉她软软的头发,温柔地笑了。
“我说过了,以后不会了,经过了这么多事,我知道了你是值得依靠相信的。”她柔柔地说道,并且脱了鞋,上床掀开被子,安静地靠在他怀中,默默地睁着眼睛,听着他的心跳,闻着他的味道。
两人静静地相拥,过了一会儿,她突然仰头望着他问,“我师父的毒你到底解没解?”
“嗯......”他认真地想了想道,“我发誓,直到找到你的那天为止,我才解毒,萧衍会陪茉儿一起受苦。”
她张了张嘴巴,想象着余毒残留在他体内的样子,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害怕,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用力地抱住他道;“傻啊你......”
“你才傻,整个假面糊弄我,以为这样我就认不出你了吗?”他看着她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怎么能一下子就认出我,识破我的假面呢?”她摸着自己的下巴,奇怪地看他。
他邪魅一笑,眉眼弯弯,狭长的眼角就像散发着光芒一样,轻声道;“因为一个人的气味和眼神是永远不会变的!”
蜿蜒的山路旁竖立着一颗干曲枝虬的松树,茹茉一手搭上最上头的树枝,一手借力的翻了上去,只听一声“嘎!”,整个人给翻了下来。
“姑娘啊,你这样不行,爬那么高太危险了,快下来。”渔民大婶惊得满身是汗的向上望去,大喊道。
“婶婶没事的,我会点功夫的,那上面有我需要的药叶,我必须采的......”茹茉全身的衣裳都湿透,继续去够最上面那摇晃的树枝。
渔民大婶深深吸了口气,随后笑着说道;“看姑娘你这么尽心尽力的,是为了救你那俊美的郎君吧?”
“我.......”茹茉的手顿在半空中,不禁一傻,渔民大婶说得没错,若不是为了帮萧衍解毒,她也不会用自己那半吊子浅浅的医术去够什么药叶,但是从香婆婆那里曾学到过,松树顶层裸露鳞盾上那线状披针形的叶子是可以解毒的。
“呵呵,别不好意思,想当年你大婶我和你大叔也是恩恩爱爱的,每天清早他打鱼,我织网,日子过的虽简朴,但很幸福.......”渔民大婶自我陶醉着,滔滔不绝。
茹茉的身子在树枝上轻轻一跃,药叶绕手,随着树枝压了下来,她稳稳落地,拨开头顶上的树枝,微微偏头地走向渔民大婶,笑着问;“那后来呢?我们都来几天了,怎么都没见到大叔呢?是去打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