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怎……怎么回事!我师父给我准备的那一沓六阶符文呢?!”
“都被你甩出去了啊,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毫发无伤的?”
林淮竹倒吸了一口气,后背冒出阵阵冷汗,感觉到自己心跳正在剧烈加速:“……殷璃。”
“嗯?”
“我这下,大约是要被关进试炼之地了吧?”
六级符文的攻击力可比元婴修士一击,威力强大,她甩出去了几十张,那群弟子不死也伤啊。
“放心吧,没死没伤,当时云海宫的防御大阵都被你打出来了,大家躲在里面,没遭受到攻击,而你生生把防御大阵给打碎了,厉害吧?”
“……厉害。”何止是厉害,这下掌门恐怕连想来找她谈谈心的念头都有了,林淮竹内心透着深深的绝望。
“那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林淮竹抬头望了望天,发现已经是晌午了,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出了这事一般不都是在半夜就要把我带走了吗?”
“是啊,昨个儿半夜来人了,还是执法堂的长老亲来抓人哟。”殷璃调侃的说道。
“那人呢?”林淮竹顾不得她的语气有多欠扁,追问道。
“被那只鸟赶走了,它开启了两仪峰的护山大阵,明确要求执法堂的人先回去,有什么事等你醒来再说。”
白曜的话,便是连掌门都不敢直接回绝,因此执法堂的人只得无功而返,等着她第二天醒来。
林淮竹一听,双手合十,感激的说道:“我决定以后对白曜大人好一点,再也不嫌弃它掉了一地的毛有多难扫了。”
“那些都是后话了,你不如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吧。”殷璃提醒道。
林淮竹沉默片刻,果断起身搬救兵:“我先去找师父,看他有什么良策。”
来到两仪宫,发现整座宫殿只有榻上的那只鸟在,别无一人。
“你是来找你师父的吗?他甫一天亮便去往归元殿了,在给你收拾昨天的烂摊子。”白曜抖了抖毛,轻飘飘的说道。
“那……那我师父可曾留下什么话给我没有?”
“没有……哦有,他让我跟你说,等你醒来,先去归元殿请罪,如果半路遇上执法堂的人也不要跟他们走,直接去往掌门那。”
林淮竹一听顿时明了,毫不犹豫的往归元殿飞去。
执法堂的灭道师叔是个极严厉的人,性格古板,对待犯错的弟子不管大错小错,下手均都毫不留情,因此秦江澜提醒她,别被带去了执法堂,到时候只怕是连掌门都救不了她。
而就在林淮竹离开两仪峰不久,灭道师叔带着执法堂弟子赶到,结果扑了个空,黑着脸,再次无功而返。
归元殿
秦江澜面上平静的跪在历代掌门牌位前,等候掌门师兄的惩处。
“你可想清楚了?”清嘉道君手里持着戒鞭,在他身旁来回绕了几圈,一遍又一遍的问道,外加唉声叹气数声。
“嗯。”秦江澜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不为所动。
见问来问去都是同样的答复,清嘉道君知他心意已决,将戒鞭交予一名弟子执行,他则在殿外候着。
五十道戒鞭的威力他还是清楚的,当年有幸感受过一次,才挨了三十道就已经趴地不起了,虽然皮外伤痊愈,但戒鞭乃高阶妖兽筋骨所制,不仅坚韧无比,打的还是内里,当年他一被行刑完,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都起不来身,后来又躺够了半年伤势才全然痊愈,自此以后再不敢尝试。
秦江澜这次遭受的鞭刑比他当年还要厉害,执行完即使不死也得去掉一层皮,想秦江澜数百年在太初门,不要说戒鞭,就是抄书都没被罚过,这次为了他这个徒弟,遭受到此等无妄之灾,也是旷世奇谈了。
毕竟从来只听说徒弟受师父之累,极少听闻师父被徒弟牵扯的。
清嘉道君再次忍不住琢磨起林淮竹是否真是师弟私生女的这一可能。
五十鞭子行刑结束,即使后背的衣衫被沾染了血,秦江澜依旧凭着毅力挺直着腰板走了出来,动作与旁人无异,如若不是有苍白脸色及沾血衣服为证,旁人都要以为这五十鞭子还没打呢。
“师父!”林淮竹赶到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副画面,她当下焦急的停在秦江澜身侧,伸手去扶他,“师父,你怎么样,掌门师伯趁机打你了?”
不怪她这么想,主要是这么些年,掌门总是一副蠢蠢欲动想惩戒她的样子,现下看到这副情形,第一反应便是他终于找到机会了。
清嘉道君在一旁脸黑的不行,什么叫趁机打他了,说的好像他借机报复似的。
“咳咳。”清嘉道君故意在边上咳了两声,意图引起对方的注意。
“掌门师伯?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林淮竹听见咳嗽声,回头望去,发现刚刚话里提及的人就站在门边,正黑着脸看着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问,语气里还带着略微嫌弃。
话音一落,清嘉道君的面皮忍不住抽了抽。
什么叫他什么时候来的,合着她刚刚就没发现这里还站着一个大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