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竹愣愣的看着他,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感觉,师父方才说他喜欢的人也喜欢他,但他却不能答应她,这听起来,似乎是在说的自己。
她不免有些自恋的想。
秦江澜垂眸喝着茶,感受到林淮竹的视线一直放在自己身上,顿了顿,刚想说什么,只听见外头有弟子来报。
“清远道君,咱们快到太初门了。”
“我知道了。”
前来传话的弟子得到答复就退下了,秦江澜看着林淮竹,道:“你先回自己的厢房去,有什么,等回了两仪峰再说。”
“是。”林淮竹低着头,无精打采的说道。
师父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啊?
木船缓缓驶进太初门地界,林淮竹趴在自己厢房里的窗口上,看着外头依旧恢宏壮观的山峰,面上平静如水,早已没有了当初被带上太初门时的激动和兴奋。
过了外门山峰,逐渐往内门山峰走去,林淮竹已经能看见两仪峰的影子了,熟悉的场景撞入眼帘,直到这时才有一种回家了的感觉,满满的都是怀念。
算一算,她离开太初门历练也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了,不知道白曜怎么样了,它最喜欢热闹,现在自己一只鸟在两仪宫里,一定无聊坏了。
木船最后停在主峰前的广场上,所有弟子都下了船,随后各自飞回自己的山峰。
林淮竹跟在秦江澜身后,也一并往两仪峰飞去。
她刚在两仪宫外头降落,眼前一个白色的什么影子朝她扑来,吓得她赶紧侧身躲开,听见那东西掉落地上发出的一声“哎哟”,她才反应过来那是白曜。
“小丫头!躲什么躲啊,害得我摔了一跤!”白曜晃了晃脑袋,生气的说道。
“谁让你吓我来着,我看看,摔疼了吧?”林淮竹赶紧将它抱在怀里,给它捋捋毛安抚的说道。
“人家激动嘛,好久没见你了,如今见你胳膊仍是胳膊,腿还是腿的,就知道你没事。”白曜整了整身上的羽毛,道。
林淮竹一头黑线的瞧着它,这是夸人的话吗?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秦江澜已经拎着白曜脖子上的肉,对林淮竹说道:“连日赶路应该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整一番,晚点再来也不迟。”
林淮竹乖乖点头,转身就回自己的落枫院了。
“我怎么觉得,这次回来,小丫头的表现有些怪……”白曜就算被拎着脖子也不忘发表自己意见的说道,“好像变温柔了许多,是我的错觉吗?”
秦江澜扫了它一眼,什么也没说的把它拎回了两仪宫。
“应该是错觉吧,小丫头知道温柔二字怎么写吗?”白曜接着说道,回应它的则是一阵沉默。
林淮竹回到久别多年的院子,半是怀念半是兴奋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心底忽然就平静下来。
没有这次的下山游历她还不觉得,此刻竟察觉到内心隐隐把太初门当成了自己的归处一般,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上辈子她觉得自己是无根的浮萍,哪里都可以去,却哪里都不是她的归处。
如今在这里,有她在意的人,有让她安心的地方,心里突然变得镇定多了。
殷璃看着她渐渐睡着的容颜,呼吸清浅绵长,直接从她的识海里出来,坐在院子里晒着温和的阳光,面上也是一副祥和宁静。
她与林淮竹一样,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不知不觉就把太初门当成自己的家了。
只是她与林淮竹不同,她知道林淮竹是可以把太初门当家的,她却是不一样,她的身份注定了要避开这些名门正派。
殷璃坐在秋千上,闭着眼睛仰着头,感受着阳光晒在脸上的温度,心里升起一丝淡淡的忧伤。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些不安,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殷璃在院子里坐了一上午,林淮竹也睡了一上午,等她睡起来,便看见殷璃静静的坐在秋千上发呆,令她有些奇怪。
“你怎么了?”林淮竹走出来问。
殷璃回过神,发现她已经醒了,摇了摇头,道:“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了过去,心情有些烦闷罢了。”
林淮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不愿向他人言道的秘密,殷璃的过去就是她的秘密,她既然不愿意说,林淮竹也就不去打听了,以免戳到她的伤心事。
“上次我闭关冲击筑基中期出来的时候云舒刚好下山游历去了,十多年过去,不晓得她回来没,殷小璃,你要不要陪我去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