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淮竹随手一个中品灵石的打赏后,没有人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全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务必做到让她满意。
于是跳舞的跳舞,奏琴的奏琴,而那些既不会乐器也不会舞蹈的则伺候着她吃东西,热闹程度竟不亚于平日里晚间的正常营业,在一楼大厅的红妈妈听得是眉开眼笑。
这些姑娘们的打赏可都是要抽大半给她的,越热闹说明需要打赏的人越多,她拿到的也就越多。
正当红妈妈在心底盘算的时候,眼前一个影子闪过,一位白衣男子出现在她面前,眉目清冷,眉眼间夹带着一丝焦灼,对着她问:“稍早间可有一名雪青色衣服的女子到你这来?”
秦江澜沿途询问路人,追到这条街上便没了消息,他只能自己四下查询。
这条街开着好几家生意,有赌馆、酒楼、戏园子、还有一家青楼。
想到林淮竹爱吃,他第一时间进的是酒楼,然而在酒楼转了一圈都没找到人,然后又去的戏园子,依旧没见到人,再是去了赌馆,最后才是这湘茗坊。
前面遍寻不到人的时候,他只能把希望寄放在这湘茗坊上。
如果湘茗坊里都找不到人,那可就彻底失去她的联系了,是以秦江澜眉眼中才会带有一丝焦灼。
红妈妈被突然出现的秦江澜吓了一跳,正气得要骂骂咧咧时却在看清他的容貌后一愣,顿感惊为天人,望着他的眼睛都直了,谄笑着说道:“哟,这位公子,瞧着眼生,可是头一遭到我们这湘茗坊来?”
红妈妈做开门生意有数十年了,来往客人众多,阅人无数,自有一套评判的标准。
她看人先看气质,再是穿着。
穿着可以唬得了人,这行为举止可是骗不住人的。
眼前这位公子不仅样貌生的清隽,光是站那不动都带有一种威严,可见身份不凡,再加上他穿在身上的衣料、佩玉,发上束的玉冠,一看便知绝非凡品,红妈妈就这么一瞬的功夫,心中已经思量完毕,笑容满面的朝他走去。
秦江澜急着找林淮竹,见她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话,眉峰略略一皱,掏出一块上品灵石来,再次问道:“你可有看见一位穿雪青色衣服的年轻女子出现?”
红妈妈看见这眼熟的动作,眉眼一跳,这才把他的话听进心里去,心下愕然,雪青色衣服的女子不就是丢下一块上品灵石包下整座湘茗坊的那位姑娘吗,这位公子是来找楼上正在寻欢作乐的那名女子的?
心里虽是这么想,红妈妈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颤笑着说道:“公子来我们这可算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里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别说穿着雪青色衣服的女子了,便是什么红色、碧色衣服的姑娘也有,保管让公子满意。”
秦江澜看出她有意曲解自己的意思,淡淡瞥了她一眼,也不多言,只略微侧头听了听楼上的动静,放出神识来感应上头有没有他要找的人,在感应到林淮竹的气息后,将手上的灵石丢给红妈妈,二话不说的直接闪向了二楼。
红妈妈方才便已猜到这是名修士,倒也不怵,她这楼里也养着几位高阶修士,为的就是防止客人在此捣乱,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急着赚钱,否则怎么给得出坐镇修士要的数量呢。
见大厅里没有了人,红妈妈转身便往屋内走去,取出今天得来的两块上品灵石,拿在手中仔细打量,眼底透着亮彩。
她之所以不管秦江澜的事,也是因为两块上品灵石到手,可抵得上她楼里几天的收入,不管他们做什么她都不算亏了。
如果这名公子是为了把那位包场的姑娘带走,那说好的包场就不算数了,她晚上可以接着营业,这样即赚了林淮竹的灵石,晚上还不耽误生意,一天赚两份的钱。
如果那名姑娘没有被这公子说动,两人都留在这里,以她这楼里姑娘的手腕,还怕挖不到更多好处吗?
至于为什么不强行把他们留下消费,也是因为她知道秦江澜是修士的缘故。
对待修士可不像对待平头老百姓一样用简单粗暴的手段即可,修士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通天之能,得罪了他们,她这湘茗坊就别想开下去了。
红妈妈的算盘打得响亮,才片刻的功夫,已经把所有都盘算好了,此刻便乖乖的坐在屋里摸着到手的两块灵石。
林淮竹坐在二楼喝着酒,吃着小菜,听着奏乐,看着舞蹈,感受到湘茗坊的姑娘们殷勤招待她的态度,正惬意着,突然察觉到一道熟悉的神识掠过自己身上,立时感到一惊,手不由得抖了抖,下一刻便见一道也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正默默的回视着她。
在秦江澜现身的那一刻,湘茗坊的姑娘们被吓了一跳,整个二楼像被静止般鸦雀无声,原本的奏乐声全部中断,舞蹈也停了下来,待大家看清楚了来人之后,暗含着兴奋的目光都齐聚在秦江澜身上,眼底盛放着光,像是狼看见肉一样的光芒。
林淮竹本不打算给他一个好脸色使的,只是当余光瞥见这些人全都一副如狼似虎的眼神紧紧盯着秦江澜看,仿佛下一秒就能全部冲上去一样后,顿时感到不乐意了,不想要她们在跟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