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云舒身亡的消息后,林淮竹这几日心情不太好,就连原本爱悔棋的白靖羽也改了性子,竟一次悔棋都没有发生,除了他依旧是臭棋篓子这点没变之外。
林淮竹心里烦闷,与她交好的几人又都不在太初门,她在两仪峰带着白曜、小胖两只乱走,不知不觉就到了云海峰,云舒的院前。
“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林淮竹回神之后,对着院门发了一下呆,转身就要走。
“林师妹。”
听见前方有人唤她,林淮竹抬起头看着来人,情绪依旧低落的道:“云倦师姐。”
云倦瞧了一眼云舒院落的大门,轻声说道:“你是想来看看云舒生前院子的吗?”
“……也不是,我就是随意乱走,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这儿。”林淮竹低着头说道。
来到这里让她有些睹物思人,心情更差了。
云倦望了望这座院子,心里不比林淮竹好受多少,但她已经习惯了情绪不外露,只深吸了一口气,柔声说道:“舒儿下山的这些年,她的院子我每隔一阵子都会来清扫一下,养成了习惯,明知道她现在不在了,我还是下意识的就往这走……你要是不介意,也进去看看吧,说不定什么时候,这座院子就没有她的东西了。”
林淮竹听了这话,沉默两秒,从鼻腔里发出一个音来,带着一丝哭腔:“嗯。”
院子没什么变化,林淮竹在院子看了一圈,才静静的走进正屋。
要打扫的地方不多,云倦一个除尘咒的事就能搞定了,因此她在为院子去除尘土后脚步匆忙的离开了,片刻都不得停歇,最后就只有林淮竹同两只灵宠,慢慢打量着这座小院。
“这是什么?”白曜眼尖的发现柜子里头有一套明显是男弟子的服饰,惊讶的问道。
林淮竹瞥了一眼,道:“这是云舒有一次在内门评比的时候不小心将身上穿着的衣服烧了,虽然只烧了袖子,但也不好看,周师兄身为执事弟子便将自己的外衣借给了她,这件外衣她一直没还给周师兄,自己藏着呢。”
“照你这么说,她应当是很宝贝这件外衣的咯?”白曜道,“那她外出历练,怎么会不带上它?”
林淮竹一愣,猛地转过头去看着它:“你说什么?”
“照你这么说,她应当是很宝贝这件外衣的咯?”白曜被她吓了一跳,愣愣重复道。
“不是这句,是下一句!”
“那她外出历练,怎么会不带上它?”
“怎么会不带上它……”林淮竹喃喃说道,眼底透着震惊,“是啊,怎么可能会不带上它。”
白曜同小胖相互对视一眼,而后又重新看向她:“你怎么了?”
林淮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听不进去它的话:“外出游历就是不带上她的本命灵剑她也不会忘了这件外套,但是大家又说她下山历练了,那这件外衣就不可能还留在这里,而且她是突然下的山,是谁说她去历练的?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是谁?”
白曜见她认真沉思的样子,没敢去打断她,而是默默地打量着屋里的陈设。
林淮竹总觉得这件事情透着不对劲,她刚要去找云倦师姐问问清楚,白曜突然指着某一处问道:“那是什么?”
林淮竹循着声音望去,看见柜子上刻画了一个符号,她皱着眉上前去打量,发现刻画的是竹子。
“这是画给我的?”林淮竹有些惊讶,她数了数上头有几节竹子跟几片叶子,以及叶子的方向,开始在屋里寻找了。
“这是什么意思?”白曜不解地问。
“这是我与她说好的记号,我的是竹子,她的是浮云,节表示的是距离,一节是一尺,叶子的方向则代表了行走的方向,从入门开始算起。”林淮竹照着衣柜上刻画的竹子提示来寻找,直到踩在了云舒想要让她知道的地方,抬起头向上寻找,“白曜你快去看看,上方有什么东西没?”
白曜飞上去,看了一圈,直到在一个隐蔽的墙洞里翻出一个圆筒形的东西,把它给取了下来。
林淮竹接过圆筒,好奇的打开来一看,就看见里面有一本册子,上头记满了人名,好些还都是她认识的。
“这是什么?”白曜看了几眼不解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云舒用这种方式给我的东西肯定不寻常,回去问问师父去。”林淮竹果断收起来,然后离开了小院。
两仪宫书房,秦江澜翻看着这卷书册,眉头皱了起来:“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
“我在云舒的屋里找到的。”林淮竹将整件事情说给他听,就见他表情更加凝重了。
“师父?”
“这里面,除了有太初门的人,其他门派的道君也记载在内,还有四大世家的人,多少也有名字在上头。”秦江澜对着书册沉吟片刻,表情凝重。
“这是……什么意思?”林淮竹愣愣的看着他。
秦江澜合上册子,看着她道:“别的门派世家不清楚,这上头记载的太初门的人,有几名是我们怀疑与魔修有勾结的人。”
林淮竹怔在原地,好半天才说道:“师父的意思是,这些人是安插在灵修里的棋子?”
秦江澜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