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漓漓正在心中盘算着,自己是否应该去支援那位离瑛将军,那牙兵却又开口道:“离瑛将军让我留在这里,便是想让我带话给姑娘,一切大局为重。”
一切以大局为重
罂漓漓微微一怔,霎那间明白了离瑛的心思。
看着眼前敌我不明陷入混乱的风翼军,罂漓漓深吸了一口气,回头对青鸾道:“青鸾,有没有快速彻底恢复这些人神志的法子?”
青鸾沉默了半晌,依旧是淡淡地语气:“法子是有,不过“
“只要有法子,就没有不过和但是。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试上一试。”罂漓漓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代价是会耗尽你我所有的灵力,而且,我只有五成的把握。”青鸾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竟是带着些许玩味,或者说,其实她已知道答案。
罂漓漓还未来得及回答,目光却在乱军中巡弋到了一个身影。
那是个看起来和普通叛军没什么区别的家伙,装扮一样,神情也一样,可是,就是因为这些表象太一样,所以才会让罂漓漓注意到他。
他的眼神,很不一样!
那种一种探究,忐忑,或者说居心叵测的目光。
那目光并不像其他的叛军一样或懵懂或迷惘,精明中透着一丝狡诈,分明是在审时度势。
心下一动,罂漓漓在心中已然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她冷哼一声,轻一掐指,口中喃喃低语,伴着咒语声声,那个叛军模样的家伙忽然脸色大变,下一瞬便双手抱头痛得滚翻在地。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滚到罂漓漓面前,一面哀嚎着:“主人饶命主人饶命!痛死我也,痛死我也!”
原来这便是那穷奇所幻化而成,之前这穷奇眼见罂漓漓和青鸾被那‘鬼域法阵’所困,虽然心怀侥幸,希望罂漓漓就此丧命,它好回复自由之身,但是心下还是有些忐忑,也不敢立即遁走,赶紧趁乱幻化成乱军的模样,混迹其中。
心想还是谨慎一点,等等看再说,若是罂漓漓真的丧命如此,或者以为它已经逃跑了,就此放过他,就算是大幸,若是罂漓漓逃过这一劫,安然无恙,它便再次审时度势决定是否要委曲求全。毕竟它对于之前罂漓漓的威胁是半信半疑的。
没想到,罂漓漓竟是这么快就破了那法阵,而且一眼便看穿了它的伪装。
最重要的是,罂漓漓并不打算要如此轻易放过它。
“饶命?你还晓得要命?你是不是一直在盼着我早死?”罂漓漓缓缓走到那穷奇面前,一副风轻云淡似乎还略带笑意的表情,语气中听不出她究竟是愤怒还是什么别的情绪,只是,当她说这话的时候,金棕色的眸中透出一丝幽光,让那穷奇下意识地浑身一哆嗦,口中连声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主人饶命。”
“我可再告诉你一次,记住,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还有下次,我就算要死,也会拖着你陪葬!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这束缚金言也会如影随形地跟着你。”罂漓漓眼中骤然闪过一丝阴狠,仿若千把尖刀插在那穷奇的身上,素指轻轻一掐,口中轻吟一句,那穷奇只觉得体内仿佛万蚁噬心一般,哀嚎连连,差点痛得晕死过去。
“当我的猎物,最好少打点歪门邪道的心思。姑娘我杀人都不怕,便更不介意动手杀一头穷奇。”罂漓漓蹲下身,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指尖轻轻地抚过那穷奇的头顶,那穷奇只觉头顶一阵阴寒之气,全身颤栗不已,心知这小丫头怕是真的会说到做到。
此时它再看向罂漓漓的目光中便唯有恐惧,这种恐惧开始渐渐地渗入它的骨子里。
穷奇赶紧匍匐在地,变回了原本地模样,毕恭毕敬地趴在罂漓漓身前,生怕罂漓漓一个不满意,再给自己一点苦头吃。
其实罂漓漓不过是在装腔作势,也怪这穷奇自己胆小,若是它之前真的趁机跑了,罂漓漓拿它也无可奈何,毕竟那束缚金言也是有范围限制的,超过了十里地,就会彻底失去效力。而且,一旦罂漓漓真的有性命之忧,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这穷奇?
那穷奇自以为自己心思慎密,却没想到,人类,始终是更狡猾的东西。
而青鸾在一旁若有所思地冷眼瞧着这一切,心道是,看不出来这丫头还真是能骗死人不偿命。
既是重新收服了这穷奇,罂漓漓方才重新想起之前青鸾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