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为了自己的私利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舍弃的人,有资格说我无可救药么?!没错,我是无可救药,我无可救药地比你多了几分人性!”瑶姬不客气地反唇相讥,东南角这位无疑便是清风长老无疑了,瑶姬和他,可谓是宿怨已久。
“而且,就算我当初犯下了罪孽,也是对那些无辜受牵连的刹墨族人,但是对于四位师叔们,我想,我并不亏欠你们什么,反倒是你们,欠我一个解释!”
“笑话,我们欠你什么解释?!”那东南角的声音冷哼一声,带着几分嘲讽。
“这五百年来,我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无缘无故,纳禹人当初为何要攻打刹墨?所图为何?我可不相信纳禹人是武痴疯子这种说法,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无缘由的事!我想了很久,都不得其解,索性前些日子才阴差阳错地知道,原来竟是为了传说中的天石。可是关于天石这件事,连当年的我都不曾得知,这个世间除了镰邑和卓傲,怕是就只有你们四位师叔清楚了,你们说,这纳禹人,又是如何知道‘天石’的呢?不知道是哪位师叔刻意泄漏出去的呢?所图又是为何呢?”瑶姬独自一人立在那空旷的天玄秘境之中,面上的神情清冷如玉,当她一字一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换来的却是长久的静寂。
“胡说八道!简直是在胡言乱语!”依旧还是东南角,看来这位清风师叔和瑶姬的梁子是早就结大了。
“你说我们之中有人故意向纳禹人泄漏了‘天石’之事导致当年的刹墨大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一直未曾吭气的西北角传来一道肃然的声音,瑶姬细细聆听了一番,揣测那应该是清尘师叔,她微微地欠了身,对着西北方向行了一礼。
对于这位清尘师叔,瑶姬的心中还是微微有些感激的,虽然,他当年也是下手杀了自己的元凶之一,但是,她却觉得自己可以原谅他,他当时那个无奈的眼神一直还深深地留在瑶姬的记忆里,当日刹墨神殿之前,那句‘瑶姬快跑’也是他喊出来的,这样的一位师叔,她愿意去相信他是被人蒙骗的,因为若不是他,自己怕是早就死了无数遍了,最重要的是,当年也便是他,将她推上了那个最高神坛的位置。
所以,她今日才会来到这里,她只想让坏人罪有应得,却不想波及太多无辜。否则,趁着他们还未苏醒,并无太强的力量,直接将师叔们悉数都掩埋在此,不是更便宜,反正在刹墨人的心中,这四位师叔也早就在五百年前就做了古。
但是,她要的并不是这样的结果,她要的,其实只是一个答案罢了,当年那死不瞑目的答案,也就是玄悦所说的那被表面所遮掩的真相。
“其实你们之中早就有人知道我与纳禹族莫奕相恋之事,也早就料到我若是知道了他被诅咒,势必会不惜一切代价替他解咒,却故意一步一步诱导我走向那条不归路,所谓的罪孽,不正是你们一步一步精心谋划的结果么,师叔们,如今是否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呢?我瑶姬何罪之有,要背负这一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西北角再次传来清尘师叔的声音,却是满室寂静,谁也不知道,或者说谁也不愿意接这个口。
“是啊,怎么回事呢?我想清尘师叔会很有兴趣知道,当年某些个师叔都暗中做了些什么?清风师叔,您看是不是由您这个始作俑者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瑶姬诡异地一笑,蓦地冷冷沉声道:“或者说,您干脆爽快点,把那位一直在您背后出谋划策的幕后主谋一块儿说出来?”
“丫头,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西北角那清尘师叔的声音不怒而威,隐约透出几分寒意来。
“放肆!一派胡言!没想到过了五百年你还是这般执迷不悟!师兄,你可别听她一派胡言!”从那东南角传来的声音明显有些恼羞成怒,不待瑶姬回答,已经抢先发难。
“清风师叔,就算我踩到了您的尾巴,您也别那么激动,人在做,天在看,是非公道,自在人心。”瑶姬此时已然来到东南方的冰柱前,面上挂着几分戏谑。
“说出你的目的,你今日来,不是想找我们这些糟老头子叙旧的。”方才一直沉默的西南角终于传来一道沉厚的声音,此话一出,瑶姬的眼皮微不可察地跳了跳:“清颂师叔,您也别那么激动,其实我今天来没有报仇的意思,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
“丫头,你也不要含沙射影说些有的没有的,你若是还知道些什么,便麻利点说出来。”那性子最燥烈的清阳师叔忠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来跟师叔们叙叙旧,顺便要个解释,既然师叔们不肯给,那,我便只好自己去寻那个答案了,告辞。”说完,瑶姬扭头就走,走了几步,又忽然顿住了,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对了,顺便知会师叔们一声,明日,刹墨神殿会重新为我举行新的首席大巫师传承大典,希望师叔们赶得及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