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犟地拉不动,她执著的甩开米歇尔的手“不,他一定会来的,在梵蒂冈他答应过我。”
米歇尔也清楚一时无法令她离开这里,只好撑着伞陪她在雨中慢慢等候。圣米歇尔山的这场雨来的急去的也急,待云开日出,湿泞的沙地上有一股清新的味道。
“啪嗒啪嗒!”远处的地平线上奔驰而来一队银甲骑士,他们的马蹄溅起沙地上的海水,银亮的铠甲在阳光照耀下神圣无比。
“你在等他们吗?”
“是他……”少女嘴唇微微颤动,一句话未说完便失去了意识,她冰冷的身体支撑不住倒在了米歇尔身旁。
米歇尔来不及顾这么多,将匣子往胸前一挂,背着少女往城中走去。那队骑兵踏着海水从米歇尔身旁掠过,带头的骑兵目光浅浅撇过米歇尔,那目光深邃而冰冷。
少女靠在米歇尔的肩头继续吞吐道下半句“一定会来……”
“爷爷!快来救人!”米歇尔跑到铸晶铺前大呼。
弥额尔放下手中的铁锤,丢掉嘴边的卷烟吼道“我是铸晶的,救人找医生去!”
当米歇尔将少女背进来时,老头子一霎时怔住了。
“你拐了哪家的女孩?”
弥额尔慌乱将女孩扶进了屋子中,用温热毯子给她暖身体。老头子用棒槌大的扳手敲在米歇尔头上怒斥道“这孩子哪来的?”
“海边礁石上。”
弥额尔注视着女孩的样貌,保养极好,应是城中的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额啊!等她醒来再帮她找家人吧!”弥额尔大口喝下酒杯中的朗姆酒。
弥额尔从来对陌生人都是这幅态度,也许跟他打小的经历有关,他不怎么待见生人。米歇尔则与他相反,或许是被他爷爷管束太久他,米歇尔更喜欢一些新奇事物。
“臭小子,源晶呢?”
“匣子里。”
弥额尔打开那筐零星满当的源晶,匣中的书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书哪来的?”
“还给我!”米歇尔一把夺过那本《范畴论》。
“这可是我的宝贝,臭老头你懂什么!”说罢米歇尔躲进屋顶的小阁楼看起书来。
这本书带着米歇尔铺开一片崭新的天地,统一的世界观在他脑中重新重组,定义。
“世界是物质的……”在米歇尔的翻看中时间慢慢流逝,夜幕笼罩在圣米歇尔山上,金黄色的灯火映照在斑驳的大理石墙壁上。
夜晚降临,不管天气是否称人心意,米歇尔都会推开阁楼上的小窗,独自一人坐在屋顶观望星天。
自小孤僻,唯有星辰给了米歇尔心中些许慰藉,最重要的还是爷爷的呼噜声太大,躲在屋顶图个清净。
“若一切存在皆是实体的,那这些遥远的星辰它们存在吗?”
“能被感知到的即为存在……”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米歇尔背后传来。
少女一头金灿灿的头发在夜风中飘拂,明眸如夜星灿烂。
“你醒了!”米歇尔对生人的热情却与他爷爷大有不同。
“你说的是亚里士多德的《范畴论》。”女孩望着头顶的星辰。
“这个世界或许与你所想并不同,对于它的认知我们了解的太少太少……”
“这么说,你读过这本书?”米歇尔兴奋地站起来问道。
“若有一天人们都能看到此书,或许这世界会大有不同吧。”女孩用手在星空中比划着什么。
“你有名字吗?来自哪?”
“为什么这么问?”女孩很奇怪。
米歇尔回想今早她奇怪的举动也许她并不居住圣米歇尔山,而更像是来自一个远方的外邦人。
“我,来自哪吗?”女孩沉默许久。
她慢慢抬起手指向天空,我来自那,星辰的方向。
米歇尔不明白,所谓来向便是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