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绍楼说:“宗明颜恐怕,是渗透进来的人。”
这句话让我彻底冷了下来,伏绍楼则继续说:“他昏迷醒来之后的那个暗示,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甚至可以说是心理冲击,很显然他是有预谋的,从在案发现场遇见你,再到下楼察觉到电梯里的异样,再到交给你配枪自己去追寻凶手,昏迷在楼顶,醒来给你暗示让你产生微妙的心理变化,可谓是一气呵成,整个过程衔接的毫无破绽,那么我就在思考一个问题,在这之前呢,你好端端地为什么会到凶案现场去,之前你不愿意说,后来我明白是受到了那个手机的指引,那么如果这个指引本来就是为了让你和宗明颜遇见呢,越往前推我越发现,宗明颜的嫌疑越重,更不要说,他曾带着你去见了那个人。”
连这个伏绍楼都知道了,我不得不感慨伏绍楼不愧是做这个的行家,所有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我问:“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伏绍楼说:“你知道从前宗明颜是什么人吗?”
我摇头,关于宗明颜我还真是一无所知,但是听伏绍楼这个话音,似乎不是好的意思,我看着伏绍楼,伏绍楼说:“宗明颜在进入调查队之前,他也是木林边监狱的狱警。”
我听见伏绍楼说出这句话,只觉得里面有很深的深意,就问了一句:“什么?”
伏绍楼说:“不过要说他和你的这事又多少瓜葛,他和你也相差不了几岁,所以要说参与当年你那件事,自然是不可能的,而且他被招录进到调查队里,也是因为后来发生的那件事。”
我知道伏绍楼说的后面发生的那件事是什么事,是木林边监狱狱长死亡的案件,从宗明颜的年龄来看的话,似乎也差不太多。
伏绍楼说:“他的情形可以说和你差不多,他是当时这个案件的最大嫌疑人,因为他晕倒在案发现场,而且身上沾满了监狱长的血,更重要的是凶器上都是他的指纹。”
一模一样的情形,我不禁想到了我,伏绍楼说:“几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但是有一点是最让人值得怀疑的就是,他为什么会晕倒在现场,他身上并没有物理创伤,后来发现他是被迷晕的,正是依靠这点证据,使得他身上所有的杀人证据都成了疑点,于是后来全部被推翻,因为他是当事人,所以我将他招录进到了调查队里面,他也依靠自己敏锐的直觉,找到了很多有利的线索。”
我听着伏绍楼的描述,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与其说他是在描述宗明颜的事,不如说也是在描述我的事,而且我已经觉得,伏绍楼是在用这件事在隐喻什么,我于是看着伏绍楼,静静地听他将想要说的话给说出来。
伏绍楼则继续说:“虽然最后案件依旧成了悬案,但是宗明颜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于是我将他继续留在了调查队里,直到你的案件发生,我开始发现,他似乎在促成你这个案件的发生。”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伏绍楼说:“所以你开始有一个猜测,当时现场留下的反常线索就是故意留下的,为的就是帮助宗明颜洗脱罪名,又依靠依他的思维制造案件,由他来破案给予你们有利的帮助,让你们留下他,进而成为一个暗桩安插在你们身边,等待时机,而且由此及彼,你们开始怀疑,我的轨迹也在重复宗明颜的痕迹,成为第二个暗桩。”
伏绍楼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能说什么,我问:“那么现在宗明颜在哪里?”
伏绍楼说:“我暂时还没有对他行动,至于他有没有察觉,那么就要看我们谈话之后,你是否还能再见到他。”
我看向伏绍楼,终于明白过来:“所以今天我们的谈话,也是一场试探,用来试探宗明颜。”
伏绍楼点头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