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阿拉城里还隐居着一个绝世强者,一拳能将苦行僧打得半死,这样的人物不是他们以人多围攻就能取胜的。
这僧人已经认定刘慈定藏在这店中,看来她的仰仗就是那位不知名的强者了。
黑衣僧侣走了,光明祭司才匆匆赶来。祭司顾不上说话,一串长长的咒语,他胸前的橄榄木圣器发出柔和的白光。白光笼罩了地上受伤的僧侣,将他们震碎的内脏粘合在一起。直到严重的内伤不再继续出血,祭司才停了下来。从来修复都要比破坏难,这么严重的伤势让祭司消耗了不少法力,他脸色有点发白,在微微的晨曦中并不明显。
“咦,这里是老康尼先生的店铺,神僧们怎么会和他产生冲突?”
光明魔法中的治疗术并不是无所不能,这样严重的肉体损伤最起码要治疗两三次才会彻底痊愈,将两位僧人的伤势控制住,光明祭司才有余力开始关注事件发生的原因。
“你认识他?陛下追捕的对象可能被他藏匿,拒绝我们进入,又,伤人。”
黑衣僧侣们不习惯与人交流,光明祭司还是听懂,他的神情也不禁严肃起来。
“老康尼先生在杜阿拉城很有名,虽然没人见过他出手,也不知道他从哪年开始定居在这里,但他的确活得够久……”
人类的寿命很短,只有强者才会获得够久。光明祭司是说老康尼是个强者,黑衣僧侣们也赞同——不赞同的人躺在地上尚未苏醒,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橘红色的朝阳在远处的地平线露出端倪,微亮的天色带着暖暖的橙黄,清晨的寒气会慢慢褪去,很快杜阿拉又会迎来热闹的清晨。
光明祭司和黑衣僧侣们谁也没有动弹,整条街各种店铺也没有动静。
刘慈藏身的小院只与他们隔了一条街,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老康尼那门板碎成一块块的店铺吸引了,反而没有人发现刘慈。
她所藏身的小院,本身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的荒芜场所。
光明神宫内,教皇被吵醒。
黑衣僧侣言语简洁将老康尼店铺中的异样说完,教皇不禁神色古怪道:“你们怎么会到哪里去。”
去就去,又怎么会和老康尼对抗呢?
教皇本想让黑衣僧侣们赶紧撤走,他脑中灵光一闪,却又想起了老康尼对待刘慈格外看中的态度。他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你们先退到街外,不要再惊动老康尼,但要盯紧了从那条街出来的每个人。”
教皇知道自己的决定代表了什么。
就算只是远远监视,老康尼也绝对知道黑衣僧侣们的目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位老人的实力。可正如他之前拒绝老康尼所说,于公,那是教义至高,他必须以教廷的利益为自身利益;于私,他已经不是当年需要老康尼教导的青年,老康尼已垂垂暮年,而他执掌教廷却最少还有近百年,是到了该自己做决定的时候。
黑衣僧侣再返回杜阿拉城时,天色终于大明。僧人和祭司静静离开,几个店主探头探脑查看一番,在金币的驱使下还是没有歇业。
老康尼没有开店。
他请的店员来到店里也吓了一跳,老康尼说自己要修店门赶走了伙计,自己又窝在了后院。
就算不动用精神力,他都能知道哪些黑衣僧侣们没有走远,他们一向直接听从教皇命令,显然,那位手握至高权利的教皇陛下已经不打算再为他这个老家伙妥协……如何成为一个成功的领导者,早些年他是如此教导教皇,现在看来教皇陛下学习成果很卓越。
但老康尼却不太满意,今时不同往日,从前觉得寿元将至,现在似乎又有了生机。将死之人总会看淡权利,但他现在或许又不会死了。
在老康尼消失在自己房间的同一时间,不敢耽搁片刻,日夜赶路的波塞冬在策马奔腾三天三夜后,终于满脸尘土来到了戒严的杜阿拉城城门前。
他并不知道刘慈就在一墙之隔的城中,但前往圣地港,杜阿拉城是必经之塞。
见城门一派森严,波塞冬皱起了俊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