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有事才找你的吗?是你儿子想你了,我带他过来,”说着轻推了下小世子,小世子迈着小步伐,扶着椅子,然后扒在了他的身上。
俞老夫人瞧着乐个不停,“好好带,知道吗?别又整哭了,我这胳膊……”边说边抻了抻胳膊,一边又一个劲地说他。
镇南王世子低头看了眼,看着他的小奶娃口水流了满嘴,无奈抱起他,就着他的衣服擦了擦他的小脸。
“你看你,这不是有丝帕吗?”从小世子怀里掏出丝帕递给他,“平时回来也不多和孩子相处,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都是当父亲的人了?”
镇南王世子接过丝帕,“下次我就知道了。”
镇南王王妃长叹了口气,“我就说就得再娶一房亲,旌衡呀,你一个人带孩子怎么行?”
镇南王世子名唤杜旌衡,字伯庸,乃是当年太祖提名,妥妥是含着金汤钥匙出身。
身为皇室宗亲,父亲是骠骑将军,更是嫡系王爷,当今圣上是亲大伯,如此先天独厚的条件,就有孩子这一点就可以忽略掉。
杜旌衡斜看了自家母妃,意思不言而喻,这不是有你在吗?
镇南王王妃捂了捂胸口,今天大过年的,咱不生气,深吸了口气,“反正明年,不管你同不同意,都得给我定下来。”
杜旌衡习以为常,镇南王妃说一句,他应一声,说一句,应一声。
镇南王妃气的眼皮直跳,甩了甩袖子,风风火火地又走了。
因晚点要进宫,趁着现在得赶紧收拾收拾东西,等晚点,又得接着忙。
杜旌衡看着怀里的小奶娃,倒了杯温水给他,“喝点水吧。”
小奶娃哧溜哧溜地就着小碗喝了起来,杜旌衡等他喝完,擦了擦他的小嘴。
蹙着眉,很自然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心思却飞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娶亲?杜旌衡眸色闪了一下,弹了弹小奶娃的脑门,“你想要娘亲吗?”
小奶娃瞪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过了片刻,嘴撇了撇,立马就大声哭了起来,“啊……奶奶,奶奶,……”
哭声震耳欲聋,一阵接着一阵,都快把房顶掀开了。
“不准哭,憋着。”杜旌衡瞪大了眼睛,擦了擦他的眼睛,看着他道。
小奶娃抽抽噎噎的,哭的更大了,杜旌衡哄了哄,还是素手无措,就这么看着他一个阵的哭。
哭声引起了下人的注意,立马就去禀报了王妃。
等镇南王王妃又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了,就看着自家儿子大眼瞪小眼,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哭,也不哄哄他,顿时心疼极了,气的张口就骂。
“让你和他多亲近亲近,你看看,我这才走开没多少功夫,又被你给吓着了,就不能指望你……”
杜旌衡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心里涌上一股无力感,这孩子,总是这样,和他待了没多久,就哭,他也没干什么?
“哎呦,我的乖孙儿,你额头怎么红了,来,祖母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杜旌衡搓了搓自己的手指,有些心虚地往旁边站。
“表小姐好!”
下人的声音唤回了镇南王妃的理智,打破了尴尬地场面,镇南王王妃狠狠地瞪了眼杜旌衡,她叫来奶娘把孩子抱走。
“依萱怎么过来了?”镇远王妃笑着问。
“姑妈,我刚才听这边动静这么大,过来瞧一瞧,怎么了这是?”
裴依萱轻声道,声音温软动听,如雀鸣般清脆,又如清泉叮咚脆响,让人说话也情不自禁地声音也跟着软了几分。
“没什么大事,你有心了。”说着就拉着她在一旁坐了下来,“可住的习惯?”
裴依萱点了点头,用余光偷偷地看了眼杜旌衡,杜旌衡没有看她,他正头疼着,心里有些担心自己儿子现在怎么样了?刚刚他好像没收住劲儿。
裴依萱有些失落,不过很快掩好神色了,和镇远王妃扯起家常来。
趁她们说话的时候,杜旌衡借故先离开了。
镇南王王妃见状,就带着她四处转了转,两人边走边聊。
毕竟她考虑的是,人家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去男子住处,总是不太好的,而裴依萱还在想着要是能在那里多呆一会就好了,说不定,他已经回去了呢。
越想心里头越可惜。
裴依萱的父亲,是镇南王麾下的副统领,也是他的大舅子。
还有一点就是,世子妃就是她嫡亲姐姐,裴明凤。
裴家在秦淮河,离京城远的不止一点半点,这次父亲述职,住处暂时未定,她们一家就在王府住下来了。
“小世子刚才哭的那般厉害,没什么事吧?”
镇南王王妃摇头,“没什么,小孩子哭过就不记得了。”
“那就好,我就是担心,这可是我姐姐拼了命……”
说着声音哑了哑,“要是我姐还在就好了,看到小世子这么可爱,肯定会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