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浅予“嗯”了一声,感觉俞老夫人语气有点不大对,“祖母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这几天这么累了,明天就别去外面了,有什么事叫下人们跑一趟。”
俞浅予点头,“事情进行的差不多了,倒不用我事事亲为了。”
“既然这样,我这里有两副画,你带回去看看吧。”
吴妈很有眼色的递上了两幅画,俞浅予一愣,“这是?”
俞老夫人挥了挥手,“看上哪一个,跟祖母说,别不好意思。”
俞浅予满脸通红,虽然知道自己今年肯定会定下来,但是这种事拿到明面上来说,还是挺难为情的匆匆地拜别了俞老夫人,就回去了。
“夫人,二姑娘会选吗?”
俞老夫人用手抵着额头,“本来以为时间会宽裕,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呀,若不选,这俞家清誉得毁在我手上了。”
“夫人,您可千万别这么想,就算是老爷在,绝不会说你一句的不是,夫人为二姑娘考虑了这么多,别人不知道,老奴可是清清楚楚,二姑娘更是能明白你的一份苦心啊,就算不成,二姑娘也绝对不会怪你的。”
俞老夫人长吁短叹一声,顿时堂内寂静无声。
“你说当初我要是及时回来,是不是……?”
“老夫人,…”吴妈“扑通”一声跪下,“你千万不能这么想,这一切都是老天爷安排的,怨不得别人呀!二姑娘和六少爷可是你一手带大的,在奴才眼里比谁都好,都强。”
俞老夫人轻笑一声,“别跪着了,你安慰人的功夫越来越见长呀。”
吴妈妈想反驳,俞老夫人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俞浅予一回平喜堂,把两幅画搁在一边,装死中。
最后还是没忍住,摒退下人,自己摊开来看。
俞浅予有些别扭,看着上面的画像,上面有注解,顺展侯之子,赵致礼,一些生平,再看另一个,是新竞进士,孙平之,似有些耳熟,若她记得没错,祖母娘家姓孙,不知这位和祖母可有什么牵扯?
俞浅予看着上面陌生的画像,心里突然生起一丝惆怅。
想到以后会和一个陌生的男子绑在一起,就忍不住头疼。
合上画像,一双眼睛充满了迷茫,她从未想过,会走到这一步。
她一直以为,自己要么就真的守着祖母过一辈子,要么可能找个差不多的过一生,还没有这般迫在眉睫。
既然选谁都一样,到时候再说,但是心里到底不是那么平静。
这两幅画像中的男子,肯定是祖母前挑万选出来的,这侯府之子就罢了,若是那孙平之真的是那里出来的,祖母的这份情谊,她拿着烫手。
眼泪立马夺眶而出,心情更是酸涩难忍,一时之间,趴在桌子上呜咽起来,任泪水打湿脸庞。
就在俞浅予情绪难平之际,镇南王府里,镇南王妃等杜旌衡一回来,就凑上去了。
杜旌衡对自家母妃等在这里的行为嗤之以鼻,但是面上不显。
“我都不知道我儿竟然是这样……“和善”,你送二姑娘回去,俞府有谁说了什么?你可把母妃吓了一跳呢!你两走后有发生什么事了吗?”
镇南王王妃一脸的八卦之意,杜旌衡:……
杜旌衡摇头,“没发生什么。”
“真的?”镇南王妃不敢相信,凑到他面前,非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见他沉默,镇南王妃不免泄气,“你这是……你那态度,可不像是简单的送个人,你到底咋想的呀你?”
“母妃你想我与俞二姑娘发生什么?”
“当然是……好好把人家姑娘送回去,可别跟那登徒子似的,唐突了人家姑娘。”
镇南王妃平静认真的道,心里却想着,最好是有什么进展,就算行了登徒子作为,这样就可以早点把人给娶回来,“难道你……”
镇王妃高兴地拍了他的肩膀,然而世子爷接下来的话打破了她的幻想。
“嗯,我把她安全送回去就回来了。”
这下镇南王王妃真的吃惊了,犹不死心接着问,“没有发生别的……”
“儿子是那样的人吗?”杜旌衡瞪眼。
镇南王王妃一脸不可思议,“我还以为……你这个榆木脑袋什么时候才开窍呀!真是气死我了。”
猛地被挨了几下,看着自家母妃一副被气到的模样,杜旌衡察觉有些不对,“怎么了?”
“母妃听说圣上的意思是让七殿下娶俞三小姐为侧福晋,你说呢,二小姐肯定这个时间得定下来,母妃派人打听了,俞老夫人已经相看了不少家的公子了。”
杜旌衡挑了挑眉,“母亲跟我说些作甚?”
“这时候得趁热打铁,莫非你对人家姑娘没意思?不然你好端端的送人家姑娘回去干嘛?”镇南王妃翻了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