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野尘也不多为难她,他只是想观察她的面部表情,看她有没有有所保留:“不过什么?”
单真意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算不算男朋友,但是关系很亲密,两个人经常出去……”她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出去开房。”
单真意或许是真的没有经过人事,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又是和陌生人谈论这些话,再说谈论的对象又是自己室友的隐私,这话刚一说出来,脸微微有些红。
舒白月还好,成年以后舒父舒母就和她谈过这个问题,告诉她这些事情都很正常,选择怎么样的生活家里人都支持,只要做好保护措施不滥交,那都是在许可范围之内的。
只是可惜舒家虽然开明,舒白月本人却没有男朋友,对那些孔雀开屏以吸引女孩子目光而洋洋自得的男孩子,提不起半分兴趣,所以听到这句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尴尬。
单真意看来的确是个保守的女孩子。
祝野尘倒是无所谓彭心的生活态度,在他看来,四个字,管他屁事。
不过这句话,确实让他有了兴趣:“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那个男生吗?”
单真意脸越来越红了起来,她声音不由自主更小了些:“我偷偷看过她的聊天记录,两个人聊得很露骨,男孩子的头像是本人,我也跟着她去见过那个男孩子。”
舒白月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但是这个单真意,不是喜欢彭心,就是喜欢那个男孩子。
微微摇了摇头,舒白月甩掉了这个荒诞不羁的念头。
祝野尘闻到了线索的味道:“你知道那个男孩子的信息吗?”
单真意眼中,不知道为什么,闪过了一丝挣扎的痕迹,似乎很不想把这些信息告诉他,但是一对上祝野尘的目光,心中的气焰又弱了下来,告诉了祝野尘这个男孩子的名字和所在的系班级。
单真意说完话,又似乎想弥补什么:“你去找他的时候,能不能别说是我说的。”
她眼中微微有些渴求,只是祝野尘对这些弯弯绕绕完全没有任何兴趣,理都没理她,继续问了下去:“彭心是什么时候出现了异常的?”
“这个学期开始就有点不对劲,调整周的时候,做什么都要拉着一个人,我们都怀疑她精神出了问题,就因为这个,还和我们寝室的室友大吵了一架,她们两个人闹崩了,彭心就和我开始更亲密。其实我也觉得有些烦,她就像是连体婴儿一般,而且很容易受到惊吓,晚上的睡眠质量都差了……”
这个抱怨起来就没完没了了,但是祝野尘居然没有感觉不耐烦,反而还有些津津有味:“继续说.”
单真意也是说到一般就停下来了,她看了眼祝野尘,又开始组织起了语言:“不过也挺可怜的,有时候莫名其妙就抱着我哭,我问又什么都不说。”
祝野尘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有没有特别奇怪的地方?”
单真意目露追索,明显陷入了回忆:“奇怪的地方?倒是有两件事,我刚刚也说了嘛,彭心经常夜不归宿,但是开学到现在却一直没有和他联系过,就好像两个人是陌生人一般。第二件事,就是她有天晚上她睡着了以后,像是梦游一般,下了床,对着镜子把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下铺的室友不知道怎么醒了,打开灯一看,就看到了这个画面,后来那两个人就经常躲着彭心了。。”
虽然单真意表述平淡,但是语气明显有些惊恐。
舒白月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半夜三更夜深人静的时候,寝室人都在熟睡,彭心闭着眼睛一声不响下了床,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将镜子对准了自己的脸,缓缓将水果刀放在了脖子上面,一旁睡得香甜的室友突然从梦中惊醒,人的第六感迫使她开了灯,没想到睡眼朦胧的时候,看见了这样的一副画面,没吓得心脏病突发已经算是心理素质强大了。
不过祝野尘没什么感觉,他追问了一句:“见血了没有?”
单真意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没有,连血丝都没有。”
祝野尘显而易见松了口气,舒白月有些奇怪,但是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后来美两天就发生了她刺伤班主任的事情,学校把她送到了医院,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就知道了她的死讯。可是奇怪的是,周围人都还以为她在医院,学校还派人来告诉我们,彭心精神有些问题,不过现在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让我们不必担心。”
再问下去,单真意也说不出其他的事情了,祝野尘又明里暗里威胁了她一番,才把她放走。
舒白月这时候想问很多问题,祝野尘却开口给她解释了:“知道为什么她螚得知彭心都死讯吗?”
舒白月摇了摇头。
祝野尘微微笑了起来:“小丫头片子还想瞒我,彭心死后的魂魄找过她,她有点能力,能通晓死者的遗言,自然是为数不多知道彭心已经死了的人。”
舒白月还想问他,他站了起来:“走吧,去找她说的那个男生。”
走出咖啡馆,不知道何时,厚厚的云层散开,微薄的阳光洒落大地,但是舒白月却越发觉得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