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姑娘吓得不轻,还是先扶她上床歇着吧……”
程仓翼长臂一伸,轻松将她抱起,放到床上。
碧彤脸一红,大公子总是这么紧张姑娘。
程雪嫣仍旧很激动,不停的叨咕有人袭击了她,非要把屋子搜来看。
程仓翼只得和碧彤做戏般寻了一圈,返回来安慰她:“真的没有人,想来是你不小心撞到了什么……咳咳……”
“对呀,屋子这么黑,姑娘又心急……”
程雪嫣有些迷糊,难道真是自己幻觉了?头的确晕晕的……
“奴婢得赶紧为姑娘清理伤口,否则该留疤了。”
如此终于成功转移了程雪嫣的注意力。
“夜已深了,大公子是不是该……”
程仓翼一直坐在绣墩上深重忏悔自己的莽撞,这会站起身,搓搓手,从怀中掏出一青瓷小瓶。
“平日里练功总是会伤筋动骨,但凡擦上这月灵膏,第二日便好了……”
“大公子,这药如此生猛,姑娘用了怕是……”碧彤见程仓翼神色一凛,忙双手接过:“谢大公子。”
“这些日子还是要小心些,那个玉狐狸又回来了,凡是有未出阁女儿的人家,最近都紧闭门窗,你这里……”他看看露台,面露忧色,随后弯腰从靴侧抽出一把匕首递给程雪嫣:“如果有人敢进来,你就……”
那是一把三寸长的匕首,钢刃锋利,转动间,冷光潋滟。刀把上金、墨双色纹路交错,生硬冰冷。
虽是防身之宝,可是程雪嫣怎么看怎么觉得是给敌人预备的。
“咝……”
碧彤一失手,程雪嫣忍不住忽痛出声。
程仓翼再次内疚,赶紧告辞。
程雪嫣看着他敏捷的由露台一跃而下,脑中灵光一现……
哥哥真是……太关心我了!
碧彤拿了那月灵膏,犹豫着要不要给姑娘涂上,这可是男子用的药物……
“只用一次,不打紧吧?”
程雪嫣可不想肿着下巴。
“那奴婢就只给姑娘擦一点点……”
碧彤用小指甲小心的挑了一点膏子,轻轻的匀了,方小心涂了上去。
“碧彤,”程雪嫣虽然眼下一说话就下巴痛,却还忍不住发问:“玉狐狸是谁?”
“他呀,”碧彤的手不觉一停,脸颊微微发烫:“是采花贼……”
“采花贼?”程雪嫣来了兴致。
虽然这采花贼和现代的QJ犯、猥亵男没有什么区别,可是采花贼……这名称多雅啊!
“看来过去的事姑娘是不打算记起来了,”碧彤的声音有一些无奈,更多的却是兴奋:“那还是姑娘未出阁的时候,玉狐狸曾放言说要将姑娘劫了去……”
“啊……”程雪嫣索性坐起身。
闭月羞花的大家闺秀,放浪不羁的江湖少侠……旷古奇恋啊!
“后来呢?”
“后来?”碧彤将月灵膏收起来:“姑娘嫁了人,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哦。”语气大为失望,颓然躺下。
好好的一出萍踪侠影就这么被顾三闲破坏掉了。
碧彤却保持兴奋:“姑娘嫁了人,他也跟着消失了,却不想三年后竟又回来了……”
回来?难道是……她开始继续构思更为旷古的奇恋……风姿绰约的豪门弃妇,矢志不渝的至情男儿,突破封建禁锢,比翼双飞天际……
可是她现在成了弃妇,再不是什么闺阁少女,这段奇恋还会上演吗?
“唉,也不知他现在在哪里?”碧彤露出一脸神往。
她投来两束探究。
“有人见过他吗?”她瓮声瓮气的问。
碧彤摇头:“好像没人见过他,不过听说他长得比女人还美……”
“既是没见过,又怎知他长得美?”
碧彤叹口气:“姑娘是不知道,虽说是家家门窗紧闭,可是那些姑娘都在闺房门窗上留了心眼,就盼着和他见一面……”
这个时空的女孩们的追求还真奇怪呢,难道这就是男不坏,女不爱?
“也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的姑娘能入了他的眼,栓了他的心……”
“他不采花贼吗?”自然只要是花就不放过。
“姑娘有所不知,这玉狐狸虽说是采花贼,却从未听过那个姑娘失了身。据说有人真的等到他上了门,一激动,还晕过去了,醒来后,一切都好好的。她跟别人说自己见过玉蝴蝶,可是根本就没人信。也有人笑说,是玉狐狸眼花,走错了门,结果一看货不对版,当即吓跑了……”
主仆二人笑了一阵。
碧彤看了看天色:“姑娘,还是再歇一会吧,今儿是端午,有的忙呢……”
今天是端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