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嫣一脚踏上去,小船顿时摇晃不休,惊得船舱里的人连连呼叫,好在妙彤及时扶住了她。
“姐姐怎么还没有喝就醉了呢?”
程雪瑶看着她的惊慌失措笑道。
她饮了两盅梨花白,白皙的脸颊泛着好看的红晕,恰如荷花瓣尖的一点嫩红,煞是动人。可能是因为略带醉意,往日挑剔的眼色被柔波取代,看起来竟有几分妩媚。
程雪曼则盘腿坐在摆满菜肴果品的黑漆嵌螺钿花鸟小桌旁边,也是醉意朦胧,笑嘻嘻的看她。
“本来是两条船,可是湖只有这么大,只一会便要撞到了,我便邀雪瑶过来,这样多自在。她还带了酒……姐姐看,这是她的梨花白,这是我的葡萄酒,姐姐要喝哪个?”
程雪嫣眼下只想一醉方休:“自然是都要尝一尝……”
二人便笑着给她一边放一个白玉雕花杯,透明的梨花白,玫紫的葡萄酒,均是芳香袅袅,未及喝便已经醉了。
三人推杯换盏的饮了半晌,都更添了三分醉意。
程雪曼忽然长叹一声:“早这样多好……”
程雪瑶兰花指轻拈玉盏,没有搭言,只一饮而尽。
程雪曼也不在乎,拄着头歪在一边,醉眼迷蒙的不知在看什么,嘴却喃喃道:“以前是三只船游一个湖,总要撞来撞去,然后便是吵,还有什么乐趣?我还记得……”
她突然眼睛一亮,坐起身子:“雪瑶你还记得那年你十岁,我们两条船撞在了一起,你跑到船头又跳又闹,正赶上姐姐的船从后面撞过来,你一个站立不稳栽进了水里……”
说到这,除了程雪嫣都笑起来,程雪瑶竟也未生气,倒笑得最开心,直把眼泪都笑出来了,却只一抹:“只有这一个乐子,亏得姐姐还记得。唉,开心也好不开心也罢,这一起游湖还能有几次?一转眼竟四年过去了,眼下又是秋天了……”
笑声渐歇。一缕风携着花香在桌上转了转,竟带着丝丝凉意。
“这荷花也开不了多久了……”程雪曼也面露凄然,看着船头绕过一枝粉荷。
不知怎的,每个人都有些黯然。
“我听娘说,那黄知州又派人提亲来了,你倒是应还是不应?他虽是个从五品,不大配得上咱家的门第,却是天子门生,人才也好,将来一定会有发展,况又是个外任,正适合姐姐。姐姐也十七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是不是古代的女子都很早熟?程雪嫣发现自己尚不知的事程雪瑶竟考虑得头头是道。
程雪曼也不答话,只将那梨花白和葡萄酒倒在了一起就要饮下。
程雪嫣急忙拦住:“这样羼在一起是容易醉的……”
她淡淡一笑,透着葡萄酒的酸苦:“姐姐尚未醉,妹妹又怎会醉?”
程雪嫣一怔,的确,今天喝了不少,却一点醉意也没有,只是身子发热。
她只稍一迟疑,程雪曼已将杯中酒饮尽,随后又满了一杯。
“姐姐,今天咱们聚到一起,妹妹也就实话实说了。”程雪瑶放下酒盅:“你平日少言,自以为谁都不知道你的心事,可那岂是瞒得了的?你心里想的,人家未必知道,你又何苦苦着自己?我听着关雎馆的女孩子们唱的《女人花》里有一句‘花开花谢终是空’。女人如花,花无百日开,姐姐这朵花在开着,可是那人却从未看过一眼,待花期过了,又会有谁看护?”
她们两个像是在打哑谜,程雪嫣暗里猜来猜去,却总躲不开一个身穿白袍风姿如仙的男子……
程雪曼饮得太急,不禁呛住,咳得泪流满面,待缓过来后却笑起来:“雪瑶,你一个劲的盼我出嫁,是不是怕我不肯出阁耽误了你?”
程雪瑶正举杯欲饮,险些也呛到:“姐姐说什么呢?我不过是关心姐姐,姐姐倒来打趣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关太师都和爹提了几次了,他现在是太子太师,前途无可限量,妹妹若是应了,咱们家可就会出一位全帝京最年轻的诰命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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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也不知是因为气还是因为换季,先前只是头晕心跳紊乱,今天肠胃又造反,如果是前者,我都觉得自己搞笑了。难道是狂犬病前兆?3日被狗咬,因惧怕疫苗是假注射后直接死亡未敢接种,后怕中……这个月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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