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搜不到玉狐狸我们不能走……”
“啪!”也不知碧彤摔了什么,紧接着嗓音又高了三个调:“你们是疯子还是傻子?这玉狐狸没在这难道还要我们做出一个给你来?”
“我们明明看着他往这边来了……”
“你们看到你们看到……你们现在看到了吗?”
“所有才要去姑娘的卧房看看……”
又是静场片刻,想来碧彤被他们气得发疯。
“要不这样吧,碧彤姐姐,你将那卧房的门打开,点上灯烛,我们在外面看一看就好……”
“你们这些粗人的眼睛可别脏了我们姑娘的房间!”碧彤一声轻哼。
“要不……你让姑娘自己找找?”
“我们姑娘千金之躯,岂能干这个?”碧彤一跺脚:“我进去看看……”随后又不放心道:“你们不能跟进来!”
众人唯唯连声。
听得碧彤走了两步,突然又一记怒喝:“也不许偷看!”
程雪嫣见碧彤拿着烛台进来,非常警醒的关上门,然后东瞅瞅西看看,连椅子底下都看到了,又拉开抽屉仔细翻找。
程雪嫣忍不住笑:“那玉狐狸又不是只猫,怎能藏在那里?”
碧彤嘟着嘴:“来无影去无踪,是人是鬼也不知道,没准早就跑了……”
口里说着,却又将案上的一块帕子翻过来瞧瞧。
程雪嫣终于大笑出声。
碧彤红着脸走出门去。
“你们刚刚也听到了,姑娘好得很!”
“是啊,是啊……”有人应和。
“还不快出去?”
楼梯上终于响起一阵脚步声,没一会,门外的人声也散了。
碧彤沉着脸进来,从柜上的筒子里掏出一大把香料赌气似的填进铜鹤香炉燃起来,嘴里嘟囔着:“都是他们的气味,莫要薰到姑娘,外面也燃了两个,却是踩了一地的印子,明儿得叫两个粗使丫头收拾一下。”
程雪嫣刚想说“你怎么和凌肃一样得了洁癖”,可是这个名字一跃上心头,刚刚的轻松便被压了下去。
“只说是在关雎馆那边看见了人,谁知道呢?这深更半夜都睡得迷迷糊糊的,谁知道是不是做梦,然后就喊起来了,结果都嚷着看到了人。等咱们的人赶过去,倒是不见人影,却又说往这边来了……”碧彤兀自嘟囔着:“就算是玉狐狸,怕也是得知关雎馆就要到每年一次的‘屏开雀选’,前来看个新鲜。不是都说天昊国的佳人全在关雎馆吗?不过我倒觉得她们不过是看到了一只野猫,她们倒想看到玉狐狸,只可惜人家未必稀罕她们……”
她说了半天,却见姑娘只是发呆,还以为是被吓到了,顿时慌了神。
程雪嫣自知她是被莫名其妙的吵醒又和那群人斗气才不停的牢骚,这会见她突然一脸惊惶,顿觉好笑。
“快别气了,不过是闹了一阵,现在也没什么事,还不去睡?”
这一提醒,碧彤不由打了个呵欠,她昨晚一夜没睡,的确是倦了。
“那姑娘你……”
“我也困了……”
碧彤不再多言,又打了个呵欠,出去睡了。
屋里充溢着浓郁的安息香,只一会,程雪嫣便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熏得香香甜甜的,纵使刚刚再怎么惊吓过度,这会也是四肢绵软无力,带动着脑子也软软的沉了下来。
眼皮愈发沉重,还未及唤碧彤将那香熄了,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极是香甜,直到阳光已经明晃晃的照在脸上也不想睁开眼睛,心里却想着以后不能让碧彤点这么重的安息香了,都赶上安眠药了,差点将她送回去。
她懒懒的翻了个身,手脚并用的抱住枕头。
这个枕头很暖和,很舒服,就像许久以前她最爱的大绒毛兔。
脸贴着枕头蹭了蹭……很细腻,很光滑……这枕头是什么料子的?
又使劲的抱了抱……这个枕头可不大软。
她皱皱眉,将脑袋摆了个舒服的位置,满意的睡了过去,却朦朦胧胧的做了梦。好像是被许多恶人追赶,她拼命逃,但仍被捉住,绑在柱子上,浑身贴满的符纸。一个像是道士的干瘪老头拿着桃木剑比划着,嘴里咿咿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