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翎长睫一抖。这回她听明白了,感情是……
玉贵人目光骤亮:“若不然……”
贤妃的眼睛含蓄的放光……
果真是一拍即合。
贤妃坐不住了,让宫婢放了补品,又嘱咐了苏锦翎几句,转身出门。玉贵人只言相送,却一送不归。
也难怪,宇文玄徵这一病,不管是真担心还是假担心,大家都不想为了一时之快来触怒皇上,这已是隐忍了近一个月,还不趁着九殿下今朝病愈借着庆祝之由来个总体爆发?
她抿嘴坐在床边偷笑,手中摆弄着那把星鹤平安长命百岁伞。
“这回可高兴了?”宇文玄徵一本正经的瞧着她。
“殿下病好了,奴婢自然高兴。”
“我说的不是这个。”宇文玄徵叹气,打量她,目光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你要怎么感谢我?”
“感谢?”
“唉,我真怀疑我那些精明的哥哥们怎么会喜欢你这么一个笨女子?”
他似是自言自语,却被苏锦翎听个清楚。的确,若不是九殿下,她今天可能就……当然,贤妃当时也未必就有那个意思……
“奴婢自是会记得殿下的恩德。”
对于宇文玄徵,她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不知为什么,整个天栾城,她竟然会对这个七岁的孩子无比信任。
“要报答!”宇文玄徵嘟起嘴,果真还是孩子模样。
人小鬼大!
她刮了刮他的小鼻子:“算在昨天的礼物里……”
宇文玄徵立即竖起两根手指。
“好,两份!”
宇文玄徵高兴起来,出其不意的搂住苏锦翎的颈子,小嘴“啪”的印上一吻。
苏锦翎尚未如何,他的脸倒红了:“不难为你,这个算一份!”
说着,也不好意思再看她,夺了那平安伞就奔到院子里。
薰风徐徐,纸鹤翩翩,流光熠熠,铃声叮叮。
苏锦翎看着那玩得开心的小人儿,不禁想起昨夜的梦。她已是忘得差不多,只些须记得一句……逢十子必乱。
宇文玄徵是第九子,十子……真的会生出什么乱事吗?只是天栾城这七年内都再无皇子公主诞生,估计日后也……唉,不过是个梦,怎么还当了真了?
她收回思绪,叫了个小宫女,让她帮忙去尚衣局寻些皮毛之物,只定了黑白二色,再带回些细绸和棉花。
小宫女很不解,但她现在面对的是五品宜人,是众主子跟前的红人,也不便多问,忙忙的去办了。
苏锦翎眼见得她出了门,到了殿门处却和一人撞了满怀,慌的跪倒:“奴婢鲁莽,请八殿下恕罪!”
来人正是宇文玄铮,铮亮的脑门折射着太阳的光辉,俨然智慧无双,只是……
宇文玄徵正明晃晃的在院中玩耍,他却仍拿腔作调道:“九皇弟现在何处?”
说着,眼睛却向苏锦翎所在的方向瞟过来。
距离比较远,屋里又较昏暗,实在看不清那个令他一日不见便觉缺少了许多东西又打不起精神之人,却仍是执着的,一瞬不瞬的望过去。
宇文玄铮之心路人皆知,平日亦不见他有多关心这个皇弟,有时还要同皇弟较真,仗着身高力大将皇弟弄得哇哇乱叫,可自打苏锦翎前来璟瑄殿伺候,他基本上每日都要来探视皇弟。
那小宫女只好忍笑:“殿下正在院中。承蒙八殿下关照,殿下的病已是大好。”
“我说今儿早上喜鹊怎么这么吵,原来是这等喜事……”
不看小宫女,也不看他所“关心”的皇弟,而是径直往苏锦翎这边的红棱雕花长窗而来。
“八皇兄,八皇兄……”
宇文玄徵倒是早瞧着他了,这会见他目不斜视的直奔苏锦翎而去,故意拦在面前:“我的病好了……”
“嗯。”宇文玄铮草草的摸了摸他的头,继续大步开动。
“八皇兄,八皇兄……”宇文玄徵人小灵活,再次拦住:“谢谢你天天来看我……”
“嗯……”
“八皇兄,八皇兄……”
“别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