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花瓶?!
灵机一动,身子猛的一撞。
花瓶落地发出一声脆响的同时,她已发现自己的疏忽,然而却来不及犹豫,急忙蹲下身子摸索着拣一块锋利的瓷片。
指尖在触及的瞬间已被飞速的割了道口子,却依然紧攥着瓷片,任它深深嵌入皮肉,只努力切割着腕上的绳子。
很缓慢。
可是她不知是不是自己运气比较好,这么大的动静竟没有引来一个人。
稍稍放了心,手却不肯停。
终于,腕上一松。
她一把扯下覆眼的蒙布……
视线模糊,却不难发现屋子点着灯火,幽暗昏黄。
眼睛一点点适应,一点点的拼凑飞舞的凌乱,然而当一切聚拢成一幅完整的画面时,她顿时睁大了眼睛。
“是你?”
宇文玄晟微微一笑:“是我,很意外吧?”
“你想干什么?”
话一出口,苏锦翎便已知这是废话,因为宇文玄晟已经笑得极为动人了。
且勾起她的下巴,凑得极近,带着温软香味的气息浅浅的落在她脸上:“你说呢?”
怪不得那味道有几分熟悉,原来正是他身上并着脂粉气的熏香。
一把打掉他轻薄的手,却被他攥住。
只一捏,血水顿溢,皮肉外翻。
她方觉疼痛难忍,不禁轻呼出声。
“真可惜了这一双玉手。唉,别动!”
他一手抓着她,一手自怀中取出一羊脂玉小瓶,拇指一弹去掉瓶塞,又轻而易举的挡下苏锦翎突如其来的一脚,以膝盖压住,俩人的距离倒更近了些。
“告诉你别动。来,这药擦上就不痛了,还不留疤。”
仅凭气味,苏锦翎就知那是冰雪优昙。
“请太子放奴婢出去,皇上和娘娘会派人找奴婢的……”
宇文玄晟轻笑,从容的给她的伤口涂药:“自是会放你出去……”
苏锦翎眼睛一亮。
“但不是现在……”
他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混着冰雪优昙和血迹的长指拂过她的脸颊,凤眼微眯:“过一会我就跟父皇说你已是我的人了……”
身子只一动,便制住她的反抗:“别急,天音阁那边正热闹着,不会打扰到咱们的……”
唇渐渐压低:“别消耗我的耐心,我已经等得够久了……”
苏锦翎迅速将脸扭到一边,正见散落在地的碎瓷。
她努力挣脱钳制,伸出手去……
宇文玄晟一把掰过她的腕子,又扭转她别到一旁的脸,对上那双愤怒的眸子,恨声道:“别逼我!”
“救命——”
宇文玄晟笑得开心:“好,就让本宫来救你的命!”
红绡帐落,裂帛断响,灯烛碎颤。
“救命!放开我……”
“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是玄逸那小子吗?你已经被他玩过了吧?还装什么三贞九烈?”
“你胡说!”
“那是谁?是玄铮?玄朗?是不是他们都把你玩了?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只能伺候本宫一个!你敢看谁一眼,我就杀了他!”
疯狂间,宇文玄晟的脸和裸露的胸口被苏锦翎划出道道血痕,肩膀上还多了两个血糊糊的牙印。
他随手就甩了苏锦翎一耳光。
“贱货!”
苏锦翎有片刻的昏迷,然而又清醒,继续挣扎。
“好,你喜欢这样,咱们就来点更刺激的……”
他从枕下掏了丝巾,抓住苏锦翎的腕子绑在床头。
苏锦翎腿一抬,正中他的伤腿。
他不禁惨叫一声,顿时失了气力,翻倒在床下。
苏锦翎急忙解了丝巾,刚一迈步,被他抓住腿撂倒,随即又扑了上来,左右开弓。可是因为腿痛分了许多气力,又被她逃脱。
苏锦翎曾听说太子在骑射大赛后受了伤……莫非就是那条腿?
她瞅准了机会,又狠狠踢了一脚。
趁太子抱腿惨嚎的工夫,她赶紧逃了出去。
“殿下,殿下……”
门外原本有侍卫,早已听到屋内异动,关键是太子的屋内平日也经常爆发异常声响,后经数次验证,均属“闺房之乐”,而他们若是不经允许擅自闯入护驾,往往要被臭骂甚至挨板子,于是今天听到屋里那般折腾,也就没当回事。可忽然门一开,一个衣衫不整的宫女跑了出来,还满脸满身的血迹。
当即就地拿下,再进门一瞧,太子正在地上打滚。
“不许碰她!”宇文玄晟怒吼:“给我把她……”
“殿下,殿下……”端元自回廊尽头急匆匆赶来:“不好了,清宁王带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