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信你了,我在你手里就像只小老鼠,被你拨弄来拨弄去,总给我希望,让我只能看着,却从来摸不到……”
“锦翎,我不是,有些事情,你要等我,我不想……”
“你很喜欢被人等待的滋味是吗?可你知道等你的人是什么感觉?你知道这等待的过程中会发生多少事吗?你心中只有你的大业,从来没有我!不,还是有的,只不过被放在无关紧要的角落,你闲了,就拿出来逗弄一下,觉得碍事了,就丢到一边……”
人遽然被推开,肩却是被他钳住:“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吗?”
“到底是怎样,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一把拽过转身离去的她,按压到树干上:“我想听你说,你究竟想怎样!”
苏锦翎虽然醉了酒,心里还是有几分清楚的,可是这连日的委屈、愤懑、患得患失压得她实在喘不过气,终忍不住借此发泄出来,然而见他愤怒伤心,便又跟着后悔难受。她深知他依然记得对她的承诺,在这样一个重要的日子里从府中出来找她,要避开许多眼目是一件多么麻烦的事,亦或者他早有准备,提前安排,又或者终是担心她难过,所以特来看她是否安好,更或者他亦是如此的思念她……他从来不说这些,可她都明白,越是明白,心里越痛,然而嘴里却不肯服软。
“我能怎样,一向不都是在听你的安排?”
“好!”
他的唇猛然覆上她的柔软,刹那便阻截了她的呼吸。
“你要干什么?”
“既是如此,就不必再等了!”
火热长驱直入,裹挟她逃避,一股霸悍之气霎时包围了她。
“放开我!”
“不放!”
背抵在粗糙的树枝上,幸有厚重的貂裘披风隔绝,然而转瞬之际,披风系带就被他解开,冰冷的唇袭上她的耳际,颈间……
布帛一声碎响,伴着她的惊呼,夜风灌入,可是眨眼就被他挡住,换做烈火熊熊。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唇在她颈间啮咬,再不复往日的温柔与小心,仿佛要把心中的无限怒气发泄在她身上,借以惩罚她的误解与倔强。
他紧紧压迫着她,挤压着她,直到听见她溢出一声难耐的轻吟方停住手,头抵在她颈旁,极力压住急促的呼吸,浑身绷得紧紧的,声音已是嘶哑:“锦翎,我真是等不得了……”
温热的气息搅动她的碎发痒痒的扫着颈窝上,顺着发丝又滑落到胸口,渗入心间。
她忽的抱住他,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心底的委屈压抑尽数倾吐。
他亦紧紧扣住怀中的战栗,呼吸愈发急促沉重。
“玄苍,我不想你离开我,你别离开我……”
心底一颤,忽然打横抱起她,大步向听雪轩迈去。
门霍然被踹开,转瞬便没了那雪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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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光凌乱,锦被凌乱,气息凌乱。
或许是因了愈发浓重的醉意,或许是因了压抑了太久的苦涩,或许是因了情动,或许不忍看他继续隐忍,或许夜色掩去了恼人的羞涩,或许是她亦不想再等,于是再无犹豫,再无拒绝,大胆的迎上他的吻,在他的爱抚下辗转吟哦。
肌肤贴着肌肤,气息对着气息。
她微带啜泣的轻吟是对他的邀请,他时而爆出的低吼是对她的鼓励。
屋子虽暗虽小,人却好似化作两团火焰照亮了整个天地,也照进了彼此的心。
今夜,没有花烛,却是他们的洞房之夜,错过了太久的洞房之夜。
因为错过,他几次三番的险些失去了她。他恐惧,他惊慌,以至于即便拥她在怀也有一种不真实之感。而今,再不去想什么危险,什么不安,只要今夜,让她成为他的人,他要好好爱她,护她,再不让她耽惊受怕,再不让她苦心等待,而后,他要带她走,若是必须付出什么代价才能换得她的平安,换得与她白发相守,他愿意……
她的呻吟已带着难抑的急切,柔滑的身体亦如鲜花般为他片片开放,化作春水一泓。
他却依然怕伤到她,此前的狂暴渐渐转为温存,唇一点点的划过颈间,胸口,在那傲然的小蓓蕾上轻柔的划着圈,又激起她轻微的呢喃,眼下听起来却像是抱怨了。
唇角不禁轻勾:“宝宝别急,咱们慢慢来……”
今夜,他有的是时间。
她畏寒,他便拿貂裘裹住她。
他的唇在披风下游移,她的声音碎碎的却是清晰的传入耳中。
尖起牙齿出气般咬了那小小的蓓蕾,听着她的恼怒,笑意愈深。
吻继续向下,划过平坦光滑的小腹,连那浅小的漩涡也没放过,然而终是继续下滑,觅向那芳香柔润之处。
她一声惊呼,旋即抓住他的肩:“你要干嘛?”
“别动!”
她的力度不足以推开他,那抓住肩膀的手亦在瑟瑟发抖。
“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
这工夫,他还有心情打趣她。
轻轻覆唇上去,舌尖一挑,旋即衔住了那粒柔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