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是没有行刺之意还是始作俑者另有其人?”
“不是……”
话音未落,已是被他压到床上,对上他的魅惑。
她顿时惊慌失措,一只手意图隔开二人的距离,一只手向腰间伸去……
“让本王看看你还藏着什么宝贝?”
说话间,已先她一步探至腰间,旋即从里面摸出两柄短剑。
“这也是陪嫁吗?”
他笑着,手顺势下滑,骇得她惊叫,却是被曲了腿,那手又从脚踝处卸了一把匕首。
他掂着那寒光闪闪的匕首,笑意盎然:“不愧是烈王之女,连新婚之夜也要和夫君来一番武艺切磋,如此,本王也不好太过逊色……”
说着,手已滑向喜服的衣襟。
“啊,你要干什么?”
苏锦翎急忙闭眼别开头,手拼命的推着他。
“自是干该干的事!”
气息温柔的拂过耳畔,激起战栗无限。
“我们只是……我只是……没有说过要与你……”苏锦翎语无伦次。
“你也没有说过不与我……”气息愈近。
“你耍赖……”
轻笑:“你也没有说过不许我耍赖……”
“你……”气结,泪水夺眶而出。
他捏着她的下巴将那张委屈的脸转过来,她却愤怒的不肯看他。
“哭了?”语带惊奇,而后摇摇头:“今夜不知有多少女子要以泪洗面呢……”
“那你去找她们好了!”不是赌气而是有些喜悦了。
眸中划过一丝恼怒,转而又布满春意:“既是王妃送了本王这么多厚礼,本王亦有礼回赠……”
手自衣襟处滑出,指间多了只白玉小瓶。
“我曾说过,待你生日……”
“我不要!”
她手一挥,那白玉小瓶顷刻飞出,随即爆出一声脆响。
“你……”
苏锦翎只觉那压着自己的身子猛的一震,旋即对上他的愤怒。
记忆中的他永远笑若春风,即便有不快,有忧伤,亦是笑意不变,而眼前的他却是星眸怒展,内里波澜翻滚,嫣红的唇亦瞬间变得毫无血色,那环着自己的臂仿若化作震颤的冰面,还在轻微碎响。
这样的他让她害怕。
“那是什么?很……重要?”
她小心翼翼,竟在他的眼底寻到一抹伤心,然而很快又被笑意覆盖。
长眉一展,她的身上随即一轻。
他已立在地中,大红的喜服纤尘不染,袍摆上的龙纹在暖融烛光下闪着细碎的寒光。
她立刻坐起身,缩到床角,瞥见那白玉碎裂处萦着一层淡紫的雾气,只一忽,就散了。
他的目光自那碎片移至她身上,忽的一笑,端的是风华万千。
她却是觉得,这笑意甚是可怖。
“已不重要了。”他眯了眸子,目光斜向那静置在案上的“贺礼”。
这一句,莫名的让人心寒。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不过,也请你这个清宁王妃于在位期间,不要做出什么逾规越矩之事!”
敞袖中的拳紧了又紧,终是忍住没有将那“贺礼”同利器一并扫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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剔梅描金的门屏“嘭”的一响,龙凤花烛猛的一颤,齐齐熄灭,满屋子的漆黑静寂霎时压了过来。
良久,有一声啜泣,极轻微的,自半垂在夜光中的芙蓉喜金帐内传出。
帐上一双七彩鸳鸯亦蒙上了一层黯淡,虽是交颈而眠,却似隐了哀伤,那泥金勾画的翅膀在极力压制的哭声中微微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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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夜好长啊!
宇文玄铮坐在石栏上,一腿支地,一腿蜷起蹬着栏杆上的狮子头,望着天上缺了一块的静月,重重的叹了口气,又举起手中酒壶,狠狠灌了一口。
拿袖子抹了嘴,离了栏杆,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
怎么会不开心?这一日不是他一早就盼着的吗?可是……
眼前晃动着临别时她求助的目光。
手拂向胸口。
他感觉不到心跳,可是那里为什么这么痛啊!是那根落梅银簪在作怪吗?
再次扬起酒壶,却只入口几滴。
恨恨的将它掷到地上。
撕裂寒风的脆响顿令他心头畅快,忍不住扯开喉咙:“枪挑了汉营中数员上将,虽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传一令休出兵各归营帐,此一番连累你多受惊慌……”
方唱至此,忽听得旁边枯枝窸窣。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