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玄逸但笑不语,只看她气鼓鼓的又丢了枚石子,方悠悠道:“今日你可谓是祝我一臂之力,想要什么奖赏?”
“王爷过奖了,我只不过是顺了王爷的心思……”
“我的心思?我什么心思?”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王爷还是赶紧回去吧,省得误了你的贤名!”
“若是你不生气我便走了。”
“我哪有生气?”
“没有吗?让我看看……”
说着,便伸手拉她,怎奈她忽然挥手打开,怒道:“别用你碰过别的女人的手碰我!”
力度之大,以至于她的掌侧痛得几乎要裂开,痛得眼泪霎时滑落。
他只笑微微的看她,近前一步,当真把手隐进袖中,揽过她。
她挣扎,自是无法脱身,眼泪却是汹涌,终于哭出声来。
“还说没生气?你把我送出去了,我都没有哭,你哭什么?”
“你有什么好哭的?不是求之不得吗?”
“我所求的是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你少拿那些话来蒙我……放手!放手……”
水波荡漾,浮光碎碎,折出的七色流彩摇摇的敷在她的脸上,点在眼中,煞是动人。
唇边笑意微漾。
这就是他爱的女子,明明气得不行,却假装若无其事;明明嫉妒得要命,却故作宽容,故作关心他的名声;明明已是后悔莫及,却依然不肯承认……如此这般,是想要试探他的真心吗?可是锦翎,你的真心何时才能真正对我敞开?
竟是连吃醋都吃得这么与众不同,你要我……如何是好?
他的头忽的一低,骤然噙|住了那粉嫩的唇瓣。
她一怔,呜呜的抵抗,然而腰间一紧,人便结结实实的贴在了他的胸口,他的火热长驱直入,瞬间裹挟了她的柔软。
意识有一瞬间的流失,仿佛听到他道:“只这个,还谁也没有碰过……”
继续挣扎,可他的唇又覆了上来。
意识浮沉,整个身子也仿佛轻起来,化作这夕阳碎闪的金尘,融入他的身体。
是不知不觉,还是因了那些女人的刺激而产生了占有之念?她已是回应着他,浅浅的气息伴着她轻微的抽噎凌乱在彼此的耳畔。
却是有不和谐的声音穿插进来……
“也不知是谁家的……”
“真是世风日下!”
“是啊,是啊……”
迷蒙的睁了眼,只见几位大妈正在附近指指点点,满脸鄙夷。
她急欲推开他,他却抱住她不放。情急之下,她使劲一挣,齿不小心碰破了他的唇。
心下微痛,然而终是挣脱他,将手中的帕子丢到他怀里,又脸红红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跑了。
宇文玄逸攥了那帕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沐着余晖的唇角一片温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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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前一后的回了王府。
福禄寿喜见王妃率先进了暖玉生香阁,王爷紧随其后,他便急忙凑到窗下,竖起耳朵。
王妃的愤怒乃意料之中,却依然不肯承认自己生气了,王爷正在软语温存的解释今日的事,期间不时飞出他的名字……他认了,这一切都是为了王爷,想来王爷是不会怪他的,理解万岁!
而到后来,他听王爷说:“我是否守身如玉,你一试便知……”
王妃的拗性子果真不同寻常,瞧把王爷逼成什么样了,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然后便是衣衫窸窣,有椅子碰撞的声音,王妃低声抵抗“放手”,然而下句便淹没在含混中……
他双手合十,几乎热泪盈眶,可是下一刻……他看到樊映波款款走来……
他没有王爷的轻功,不能在看到她的同时飞到近前将她踹至九霄云外,只能狂奔出几步,然后见她十分从容的推开了门……
屋子在刹那间分外安静,仿佛是谁用一把利剪划开了暧昧的丝绸,而后他果真听樊映波淡定道:“王妃,奴婢的剪子方才落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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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剪,我剪,我剪剪剪!
福禄寿喜一手攥拳,一手模拟剪子的形状拼命的剪着手中虚拟的樊映波!
千算万算……坠儿早被他拿鱼诱捕塞到了笼子里,连总缠着王爷不放的徐若溪他都派人陪着聊王爷过去的故事了,却单单落了她!
这工夫他忽的想起,好像每每夜里,就是这个樊映波总生出事端,搅得王爷王妃不得安生。
这个女人到底是何居心?
之画匆匆赶来,急切喜悦担忧期待的神色在她脸上轮番上演:“怎么样了?”
福禄寿喜恨恨的一跺脚:“下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