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上移,覆住她胸前的浑圆。
不大不小,正适合她。
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适合他。他现在愈发相信有天作之合,更相信那个“命中注定”果真实现了,她就是上天赐给他的独一无二,只是他一个人的珍宝。
她的呼吸明显不稳,唇边已溢出低低的碎吟,却是坚定的隔开了他:“天就快亮了,累了一天,还是休息一下吧。”
她心里还是别扭的,他明白。
吻了吻她的唇:“好。”
小心抱住她,手轻轻抚着她瘦削的肩,感觉她长长的睫毛颤颤的扫在他的脸庞,带着些许的委屈与无奈。
心中长叹。
徐若溪的事让他痛悔莫及,竟令他毁了对她的承诺。可是他敢保证……以他的性命,以他与她的幸福……只此一次,今后再也不要她伤心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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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些事并不是只需下了决心就可实现的,关键是总有一些人会不断的打扰你的努力与坚持,就像当初那碗原本不该出现的掺了拈香一缕魂的茶。
徐若溪如同一位经历了血雨腥风荣立一等战功的英雄,自打孩子落地就开始了她踌躇满志的打压并夺位的大计。
她深知,依她的出身,完全可以稳坐正妃一位,何况现在又生了个男孩?只是因为有苏锦翎在前面挡着,这个孩子再好也是庶出。且宇文玄逸对苏锦翎万般宠爱,怀孕是迟早的事,到时这孩子的世子之位可就难得了,自己要想成为清宁王妃的壮志更是镜花水月。
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多了个苏锦翎!
要怎么才能除掉这个绊脚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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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王府的第一个孩子,还是男丁,又得了皇上亲笔赐名——信,自是众星捧月,满月那日摆了百桌的筵席隆重庆贺。
众人皆知,因为这个孩子,清宁王和煜王再次打了个平手。太子一位至今悬空,皇上的心怕是更要摇摆不定吧。
席间,清宁王与溪夫人携子敬酒,笑语晏晏。
宇文玄苍不动声色,目光却早已将大厅院落扫了个遍……她不在。
是觉得这筵席与己无关还是暗自伤神?想到她在难过,心情不觉沉重,而想到她的难过是因为那个人,心里已不止是沉重了。
耳边欢声笑语,却无法融化他脸上的冰寒。眼底一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锦翎,好容易能有个见你的机会,可是你……
宇文信被奶娘抱下去喂了一会,又送回到溪夫人怀里。
那孩子大概吃得太饱,打了个嗝,吐出一些奶,徐若溪忙用帕子擦了。
帕子的一角缀着淡粉的芙蓉花,绣工精细。
宇文玄苍的眉心不动声色的一紧,又掉转了目光。
欢乐继续,然而没一会工夫,徐若溪忽然发出一声尖叫:“信儿……王爷,你看信儿怎么了?”
沸腾的热闹仿佛被这一声厉喊拦腰斩断,所有的目光都汇聚过去,只见妆花绣朵的襁褓中露出半张青紫的小脸。
“王爷,有人毒害咱们的孩子!王爷,你要为妾身做主啊!”
宇文玄逸唇角一冷:“究竟是否有人下毒还有待调查,御医……”
御医刚颠颠的跑来,徐若溪又是一声厉喊:“信儿都这样了,王爷还有什么好怀疑的?莫非王爷知道是谁下的毒?莫非王爷有心要偏袒那下毒的恶人?”
像这种偏房生了孩子还是男丁于是被正室嫉恨而遭毒手的事屡见不鲜,且谁都知清宁王极是宠爱正妃,而溪夫人这一句恰好直接将矛头指向苏锦翎。
可为什么不让孩子胎死腹中及早了结而偏要等着今天才下手?
不过似乎也不难理解,若这是个女孩……似是也没有必要了,只是竟拖了一个月,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若真是清宁王妃下的手,这毒害皇嗣的事可就不是关起门说私了便可私了的。且清宁王若不对此事拿出点态度来,皇上那关也过不去。
再说,宇文家族这一辈的子嗣已是极其单薄,偏生又出了这事,而此际正处于太子一位争夺的关键时刻,两个王爷因为各得一子再次打了平手,若是苏锦翎当真妒意大发不顾轻重,岂非太不识大体?而清宁王的多年筹谋却被她坏了事,还能对她宠爱有加吗?
徐若溪将孩子抱得死死的,御医也不好去她怀里抢夺,只能为难的看着宇文玄逸。